,也是因为一直以来,您的私心纵容,不是吗?”
魏元旭闭上了眼,摆出一副装死的模样。
魏琊见状,继续道:“她是十年前登塔继任国巫的,自那时起,宸宫中就再无皇子皇女出生。也是从那时起,父皇您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闭嘴!”原本恹恹的魏元旭突然暴起,拼尽全力扇了魏琊一巴掌,扇得他往后一仰,狼狈地跌坐在地。
魏元旭“嗤嗤嗤”地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地瞪着魏琊,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朕与国巫,容不得你置喙!”
魏琊捂着渐渐红肿起来的脸却并不恼,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父亲的痛处。他从地上站起,缓步至不远处的桌案旁,拿起着岐国皇帝的印信,故意掂了掂:“比想象得轻很多呢。不过以后,会在我手中越来越重的。”说完,他就将象征着皇权的印信在魏元旭的眼前晃了一圈,在他有反应之前,收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魏元旭怒火攻心,又呕出一口血来。
魏琊嫌恶地退开两步:“我给你半个时辰想清楚,比死可怕的手段有的是。”
待殿门再次开启又关上,殿内恢复从前的死寂后,魏元旭擦去嘴角的血渍,撑着地面踉跄站起,坐回床沿,朝床底的方向低声道:“出来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裴濯和窈月就从床底钻了出来。
魏元旭抬眼扫了过去,一个神色自若,一个脸色煞白,不禁在心里哂笑:还真和当年裴浚与云姒从塔里跑出来时一样,只不过神情反过来了……
魏元旭屈着手指在床沿轻叩了两下,一阵熟悉的“咔哒咔哒”声响起,将窈月从方才听闻的一切中惊醒。她立即往前站出一步,警惕地四处环顾,将裴濯护在身后。
裴濯拍了拍窈月绷紧的肩,轻声安抚道:“没事的。”
魏元旭似是疲倦地歪着头半阖着眼,指了指殿内深处:“你既已得偿所愿,走吧。你认得路的,从哪来回哪去。大岐的内务家事,外人就别插手了。”
裴濯躬身一揖:“多谢陛下。”
“朕已在国书中写明,只要宁彧一死,军中无主,抚南城自会归鄞。至于其他更多的,”魏元旭似笑非笑道,“鄞主若是想要,便派人来抢吧。”
“那个……陛下……”窈月瞄了裴濯一眼,见他没阻止,便继续斟酌着字眼,开口,“陛下,方才您说她……”
魏元旭闻声朝窈月看过来,摇摇头:“他是最像朕的儿子,但怪朕,朕平日里待他太好,让他没了脑子,竟敢与虎谋皮,还不听劝,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
窈月急得打断:“不,不是魏琊,是……”
“哦,你是想说宁青,”魏元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搞错了对象,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窈月,“你们从这里出来,是拜她所赐吧。”
见二人都沉默了,魏元旭反而笑了起来,原本死气沉沉的脸上竟添了几分色彩:“无需担心她,她主意多本事大,比她的兄长都强。只要朕活着一日,在这里便无人能奈何得了她……不过如今看来,朕即便死了,她也能活得好好的……哈哈哈她很厉害不是吗?哈哈哈哈……”
在魏元旭的笑声里,窈月低头咬着唇,克制着眼眶中泫然的泪意。裴濯上前,轻轻握住了她冰冷且颤抖着的双手。
魏元旭慢吞吞地止住笑,看向窈月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别恨她,她和朕一样,都被这里逼疯了。疯子的眼里只有自己,装不下其他的了。若是日后再见,无论何时何地,望你、望你们,能留她性命。”
窈月张了张口,但满肚子的话全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最后,她也只是向魏元旭草草地行了一礼,就拉着裴濯转身离开。
在快要踏进那处狭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