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手指就要触到半开着的殿门,突然被大力踢开,由于挨得近,门板直接就重重地砸到了窈月的脸上。
“先生,大人,张越人也在这儿呢!”
窈月被撞得歪到在一旁,疼得厉害却连抬手揉一揉的力气都没有,待努力看清踢门进来的人时又喜又怒,想要出声提醒,声音却哑得难听至极:“小心,里……里面有问题……”
从常生身后飘进来个月白色的影子,一片微凉的触感轻轻地覆在了窈月的脸上,不知是在替她擦拭脸上的残泪,还是在帮她抚平伤口,传入耳的声音沉沉的,却很让人安心:“放心,没事了。”
窈月身上的力气瞬时就全卸了下来,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地上,紧接着耳边还听见林绥与众人的惊呼,但似乎都与她无关了。她努力地朝裴濯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个不那么狼狈的笑容:“夫子,学生无礼,先睡了……”
当窈月再睁眼醒来时,视线内的屋里烛光盈盈,屋外还是一团黑。她眯着眼瞅了不远处正在灯下看书的人好一会,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我一定是在做梦!不对不对,做梦也不可能梦见裴濯啊,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为了辨别是梦是醒,她想掐自己大腿一下,却发现整条右胳膊酸痛地厉害,低低地吸了口气。
裴濯察觉到动静,偏头看向她,脸上浮起笑容:“醒了。”说完便放下手中的书,朝躺在床上的她走了过来。
“夫子,学生……”窈月不由自主地想坐起来,却又被裴濯按下:“躺好,我瞧瞧。”
裴濯掀起被褥一角,稍稍抬起她的右臂,卷起她的衣袖几寸,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一副老郎中看诊的标准架势。
窈月在心里忍不住哟呵了一声,夫子还懂医术呢。紧接着,她不禁替郑修感叹起来,想赶上这位状元前辈,路还有些长呢。
就在窈月胡思乱想的时候,裴濯已经诊完脉,将窈月的右手重新放回被褥里:“没什么大碍了,饿吗?”
裴濯不问倒不觉得,他这一问窈月立马觉得自己前胸贴后背,骨头都要被饿软了,赶紧冲他点了点头。
“你先躺着,我让常生拿些吃的来。”
等裴濯走了出去,窈月才从床上半坐起来,歪着脑袋打量自己所在的这间屋室,怎么看也不像是医馆,也不是学舍,别说那墙壁上挂着她一个字都不识但也知道价值不菲的墨宝,单单身下这不软不硬躺着坐着都格外舒服的床榻,就比她自个家的都强上数倍。
窈月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个可怕的念头,这这这这该不会是裴濯的卧房吧?
还不等窈月找到足证据推翻这个想法,脸上写满“不爽”二字的常生就气哼哼地走了进来,把手里端着的食盘往桌上重重地一搁:“吃吧。”
窈月伸长了脖子瞅了瞅,却只瞧见半碗稀饭,一碟青菜,不禁朝常生翻白眼:“就这么点?你当是在喂兔子呢,我不吃!”
“爱吃不吃!”常生横了窈月一眼,语气却是越说越气愤,“你莫要以为我家先生仁善,认你做了门下弟子,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把衣服给你扯,把床让给你睡,现在把屋子都让给了你……说,你还想怎样折腾我家先生!”
窈月一脸五雷轰顶的绝望,不敢置信地盯着常生:“你说这里是……”
“你死活拽着先生的腰带不撒手,除了把你带回来还能怎样?难不成你还想让先生在那么多人面前宽衣解带?”窈月顺着常生鄙夷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左手,还真紧紧地抓着条白色的腰带,吓得赶忙松开,讪讪地笑道:“晕了脑子容易犯浑,一会就给夫子他老人家赔罪去。”
窈月嘴上虽是这样说着,脑子里却情不自禁地想象起裴濯把自己抱上床后,在自己面前解腰带脱衣服的场面,想着想着,她的那张厚脸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