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辞和程漠领着许燕红的父母,正站在办公楼下。
不巧的是,恰好撞上了闻讯赶来的乌思佳父母。
听说女儿就是被眼前这对夫妻的孩子囚禁虐待,险些杀死,许氏夫妇眼都红了,狠狠地瞪着对方。
而后者跪在地上,不住地给对方磕头道歉。
哭泣声和呵斥声充斥着整个省厅大院,唐辞程漠和省厅的几名警察都拦在中间制止。
季银河拉上陆铮,就跑下了楼。
“……小银河?”乌思佳的妈妈一眼认出邻居家的小姑娘,“你也在这上班?你能不能帮我们说说情,思佳以前是个好孩子,她一定有苦衷,不是故意杀人的啊……”
“阿姨,这个案子就是我侦办的。”季银河看着那张比连翘苍老很多的脸,轻叹了口气,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后半句。
“怎么不是故意的!”许燕红的妈妈高声大喊,“你女儿可有本事了,之前把一个小姑娘关了两年,杀完人后还拉到狗场,让那些野兽来糟蹋人家尸体——”
乌思佳母亲听得两眼一翻,直接晕倒在地。
“好了!”陆铮和唐辞同时向许燕红母亲发出制止。
季银河看了眼手表,当即道:“陆老师,你带许燕红父母去楼上小会议室,许燕红正在那里休息,唐队,看守所的车很快就过来了——”
许家夫妇赶紧跟着陆铮走了,乌思佳的母亲也没什么大事,警察们都松了口气,纷纷散去。
剩下乌思佳的父亲对着季银河鞠躬,“能不能让我们看一眼,就一眼……”
小季同志眼眶酸涩,她能理解这对夫妻对失踪多年的女儿的不舍。
但是身为警察,就要遵守规定,更何况乌思佳犯下的罪孽实在深重。
“不好意思。”她摇了摇头。
乌家夫妇爆发出一声沉痛的叹息。
季银河叹了口气,视线瞥过办公楼边的花坛,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待会儿别出声。”她对着乌家夫妇说了两句,又朝唐辞使了个眼色。
“好吧……”唐辞摇摇头,“这是省厅,当然听你的。”
说话间看守所的囚车已经驶进了大门,季银河赶紧上前做了交接工作,然后三步并两步跑回审讯室,把带着手链脚镣的乌思佳带了出来。
也许父母和孩子之间真的存在着别样的心灵感应。
下台阶时,乌思佳忽然停住了脚步,朝花坛深处看了一眼,唇瓣忽然抖了起来。
“愣在那干什么!”一位警察严肃地示意她快走。
旁边的季银河却轻轻张口,“五秒,我负责。”
警察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而乌思佳定定凝望着那片深绿,一滴泪倏然从腮边落下,洇入深蓝囚服的上襟。
她无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然后快步上了囚车。
此时,隔着几棵树和唐辞高大的身影,乌家夫妇在车门关上的一霎那,失声痛哭了起来。
……
至于董四海这边,一切就要来得喜剧多了。
史有花可不像乌思佳爸妈和许燕红爸妈那么老实,董四海的身影一出现在省厅大门,她就从豪车上走下来,踩着高跟鞋过去,“啪啪”两声,响亮地甩了几个巴掌。
被打蒙的董四海愣了数秒,理所当然以为老婆在撒气。
不过他并不担心——通常来说,气消了,就可以继续帮自己擦屁股了!
于是董四海夹着嗓子说:“有花,花花,你帮我找个律师好不好,我可没杀人,我干的事都是乌思佳指使我的,我——”
一名西装革履的律师从史有花身后钻出,然后双手奉上一沓文件,笑眯眯道:
“董先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