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泥,骨头都是碎的。”
他说的轻松,时径微却心头一窒,眼前蓦然泛黑,缓过好几息才勉强能听得见他接下去的话。
“但是,再睁眼的时候,我就到了五行宗,还忘记好多事情。”卞相惟单手支着身子坐起来,抬眸看着时径微,故作轻松道:“你哥我呀,这应该算是因祸得福吧。”
时径微轻啧一声,回身踹了他一脚,将人踹了个晃悠,又坐回去。
“啧,死丫头,这就是你面见你哥我的最直白见面礼吗?”
时径微听他嚷嚷就头疼,赶趟又给了他一脚。
“诶,时径微,你还踹!”
时径微忙不迭又送了他十几脚,然后怒道:“踹你就踹你了,我还就不挑日子!”
“告到中央!我要告到中央!”卞相惟被踹到抱头鼠窜,但脚脚都结实地踹到他身上。
这也算是,另类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吧!
“我第一眼没认出你来,你就忘记我是谁了?”时径微住了脚,挺直的脊背骤然一弯,肩膀瞬间塌陷,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卞相惟,整整十年!十年啊!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她再次哽咽道:“我每天睁眼就是查看陈年档案,一点一点替你翻案。因为我,你的死亡消息不能公布,我就认为你还活着。直到你的案子被彻底翻了,上头的人才告诉我,你的所有一切,你是卧底……
我时径微就像个傻子一样,像个傻子一样忙前忙后!”
此刻,她心中积压已久的愤懑与旧怨骤然爆发,而卞相惟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满腹怨恨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她从咽喉里挤出来的压抑克制的哀嚎声,最终只落进卞相惟的耳朵里,潜移默化成了心头难消的钝痛。
他动动嘴皮子,嗫嚅了半晌,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目光游移着,不敢去看她。
造孽啊!
“……对不起。”
“没关系,我就大概听一听,不刨根问底的。”阮葙宁不在意地摆摆手,表情却不如她说话这样可信,咧嘴嘿嘿一笑。
她搓着双手,好奇地看着围着火堆的其他三人,“分享一下,我刚看他俩的样子,好像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关系,感觉更偏向于亲人。有没有一种可能,时径微和我四师兄是表兄妹的关系,或者是远方亲戚什么的?”
“没听她说过,她家里有什么人了啊。”应星挠头,蹙眉细想了想,“只是从系里传谣言说她有个早死的未婚夫,而且她本人也没有辟过谣,假的好像也要被说成是真的了。”
惊竹附和:“我也是听说的。”
只有辛夷弱弱举手,然后小声说:“这个谣言,好像还是从我们宿舍的人传出去的。”
惊觉有瓜冒头,阮葙宁两眼放光地盯着她,“详说。”
“之前不是说,室友弄花了她一张照片吗?”
辛夷表情有些古怪,“当时我也没在现场,只是听那个室友转述的。那张照片好像是卞师兄的吧,室友弄花了之后,她就在宿舍骂人,无差别攻击所有人。
但是,那个室友也没说自己为什么要去动她的照片,只是因为当时的场面很混乱,就忽略了这一细节。
现在仔细想想,好像不对劲的地方有很多,惊觉冤枉了人。”
知白单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悠悠道:“你们说的那个傻老帽师兄,好像也在状况之外,他是一点也没觉得不对劲。好不容易见到两个主修问心道的修士,结果两个都是犟种。真觉得修真界的未来,一眼就到头了。”
“对了,你展开了幻阵,有没有看到什么?”
“禁止透露个人隐私问题。”知白侧头看她,振振有词道:“我是遵纪守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