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沈秀站在他身后,细心地为夫人梳理着乌黑柔顺的长发。
沈秀的手中拿着由宝石和金银打造而成的发绳,灵巧的手将它们巧妙地编进南柯的发辫之中,看起来闪耀又华丽。
今天是沈家举行族会的日子,沈家旁系八支的所有族人亲眷,都会在老宅齐聚一堂。
白天,沈家成年的族人都要参加家族会议,评判当年的得失。
亲眷们和未成年们就轻松很多,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等待着与伴侣一同参加晚上,主脉举办的庆祝新春的宴会。
作为沈家主脉的当家主母,南柯的职责就是招待旁系的亲眷和未成年,与沈逸辰结婚那天的任务一样。
自然需要他精心装扮自己,总不能所有人都盛装出场,就他跟平常一样简单吧。
在这件事上,沈时渊是随他的,只要南柯自己愿意,所有人都不能强迫他。
但是南柯不喜欢与众不同,只能由着沈秀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绚烂的礼物盒。
这么说多少有点夸张。
"好丑。"
百无聊赖的南柯望向窗外,目光恰好落在了不远处的两个雪人身上,低声嘟囔了一声。
那两个手拉手的雪人正是几天前,他胡乱指挥沈时渊堆成的杰作。
堆的时候南柯只觉得开心好玩,堆好之后越看越丑,还特地嘱咐沈秀让人推倒销毁。
没想到第二天,他看向窗外的时候,非常意外地看到了这两个丑东西。
明明已经让秀娘派人销毁,却还存在着的东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沈时渊不让。
南柯实在想不通,沈时渊为什么还要保留这么难看的东西。
让他天天看见,简直是让他天天眼睛受伤。
他有天晚上忍不住问沈时渊,沈时渊只是笑而不语,只让他自己猜。
他能猜到那才有鬼了。
沈秀正全神贯注地为南柯编头发,听到夫人突然冒出的低语,忍不住抽空朝窗外瞥了一眼。
平心而论,那两个雪人确实长得奇丑无比。
再看看自己旁边堆的那个雪人,漂亮标致,只是孤零零一个人立在一旁。
和相伴的丑东西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虽然有意吐槽,但这些话沈秀也只敢放在心里说说罢了。
毕竟,这两个丑陋的雪人可是家主和夫人亲自堆出来的。
作为聪明的打工人,还是保持沉默比较明智。
“好了,夫人。”
沈秀心里吐槽着,一点也没影响她手上的工作,很快就把夫人的头发收拾妥当了。
南柯忍不住摸了摸,又看了看镜子,的确好了。
“我们去如归院吧。”
如归院,举行大型宴会的地方,也是举办族会的地方。
乾楼大型会议室,现在坐满了黑压压的沈家族人,比上次少主结婚那天人还多。
沈家的各个旁支成员们,神色严肃地坐在安排好的座位上,按照顺序依次向会议的中心,沈家家主沈时渊汇报本年度,各分支的工作报告。
沈逸辰坐在老头子身旁,手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耳朵认真听着旁支的汇报,记录下关键信息。
“……家主,少主,这就是旁系三支今年的报告。”
三支的继承人代替负责人发言,显然这也是一位即将上位成功的继承人。
沈家旁系三支的负责人,比自己伴侣陆臻年长九岁,也到了该退休的时候。
就算是六十岁,也跟普通人的四十几岁差不多,想要继续工作,还能干的动几十年。
不过沈临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