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塞了杯水进我手里。
我猛喝一整杯,才觉得喉间干哑好了一些。
回神再仔细观察这位不知好坏的来者,却发现那人脸上涂着夸张的油彩。
男人海蓝色的倒山眼影只画了单只眼睛,嘴唇涂的红颜夺目,相同的红色沿着嘴角一路昂扬向上,勾画出咧至耳根的戏谑笑容。区别于油彩妆容的生动夸张,来人自进来起就沉默不语,一副持重冷静的模样,哪怕我正毫不掩饰地上下观察他。
“您好?”我歪头,试图看穿浓重色块直达他的真容。
他终于动了。但是手指翻飞不知比划个什么东西。
也许发现我不懂,他站起来去够不远处的纸笔。结果起身的瞬间,身上缀满羽毛的大氅带倒了手旁的敞口水壶,我身上刚脱离大海没多久的破烂衣服顿时又遭“海难”。
“……”
两人面面相觑。
啊。
难道刚才他没进门前那声巨响,也是类似成因?
地面上水迹倒影出我满脸欲言又止的微妙。
[对不起!]那人从衣兜掏出一张纸。
果然闯祸很熟练的样子啊!反差萌吗你!
突然,屋外有人喊:“喂——柯拉松!你磨磨蹭蹭什么东西?”
我想扭头看看,可海难过后,脖子仿佛落枕十年的超绝酸痛感,让我才转了几乎看不清的角度就抽着气果断放弃。
然而也许是连续两次对外界声音的微弱反应,我眼前似乎叫柯拉松的人,对我好像产生了某种误会。
他眉心轻轻一蹙,看着我的目光居然添了一分令我不好意思的心疼。
男人指了指耳朵,摆手,随后认真盯着我仿佛等待确认。
嗯……什么意思?
他以为我听不见吗?
我顿时沉默住了。
反观他从见面到现在一直不开口,只比划手势、展示纸条的情况,他好像是不能说话吧。
所以此刻面对面的我们算是什么?
聋哑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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