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 第36节(2 / 4)

说了当夜戏楼中的情状。说到下跪那句,龚致远本想抬出张公子大不敬的说辞,却被温彦之拉了回来,并未来得及开口。

龚致远莫名其妙看着温彦之,压低声音:“温兄你作何拉我!本就是那张公子的不是,你此行是今上钦定,那张公子打你的脸,便是打今上的脸!”

“龚兄,冷静。”温彦之此时不知要如何应对,只是在父兄之间多年耳濡目染,他知道此种事务万万不可与皇帝扯了关系,“若此时我们说出今上,那他们便更有文章可做。说我等恃宠而骄,要拿皇上脸面行下作之事,这浑水只能更浑。”

龚致远睁大眼睛看着他:“那现下如何是好?”

“其余事情,我再不懂。”温彦之叹了口气,“只愿能拖住时间,等刘侍郎。”

——被八品御史如此折腾,估计能被皇上嘲笑掉一层皮。

——只望皇上,将自己笑趴下前,能解此事,就好。

温彦之再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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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沈氏茶楼的伙计带着一名管事蹬蹬跑上二楼雅间,“刘侍郎府中来人!说有要事!”

雅间内的沈游方闻言看向齐昱,齐昱放下茶盏:“何事?”

管事跑得一张脸通红,气喘吁吁道:“主子,御——御史监来人将温员外带走了!”

“御史监?”齐昱站了起来,“温员外已经去了?去了多久?是督造府寻事?”

管事连连点头:“已去了有两刻钟了!”

齐昱气得笑了一声:“这张林芳是愈发出息了!”说着就要往外走,李庚年连忙跟上。

沈游方左右无事,便道:“刘侍郎,且坐草民的车一道前去,总归当日,草民亦算个人证。”原本张公子受打一事,他是料到了的,本来就是送个顺水人情给齐昱撒撒气,权当还了温彦之在秋水县受难之罪,却没承想这齐昱也是个肯下手的,听说张公子真被打成了肉摊子,却还留着口气死不了。

想到这里,他目光落到前面李庚年的背影上。

——没瞧出来,这人还有如斯心狠手辣的一面。

——可伴君之侧,又岂有庸人?

李庚年能在御前受信多年,总不可能只凭借一副好皮相,虽则相见之时从无事端,亦是个心平气和的模样,可这种人一旦发起怒来,恐怕比寻常脾气火爆之人还要可怕数倍。

沈游方轻轻勾起嘴角,倒是有些好奇,到时候的李庚年,是个什么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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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御史监中已询过三轮,物证上了,人证上了,此时正在责问温彦之身为朝廷命官,为何无由打人。

温彦之站在堂中,几句绕远的话都回得艰难。

原就是个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局。若说出是要替天子责打张公子,这是恃宠而骄;若说是因张公子自来讨打,又实在牵强,且是滥用私刑。

——就算打,也不至打如此厉害!

——这哪里是要命的打法,权当是个死人,下手也嫌太狠。

胡监察简直听不下去温彦之的磕磕巴巴,连连抬手制止:“温员外,能不能就事论事。本府只问,你究竟打了张公子没有?温员外只需答,打了,还是没打。”

温彦之气结,见终究躲不过,心下三思再三思,干脆道:“人,是我打的。”

龚致远跳起来:“温兄不可!”

胡监察好生呼出口气,温彦之这厢松口,其他事情就好办了。他连忙责令堂录记下,又道:“温员外,你这就是认罪了,本府即刻——”

“慢。”温彦之板着声音道,“我只认了张公子确然是我打的,却没认打张公子是罪。”

胡监察一口气又贯起来:“你你你,本朝律法严明,无故重伤他人,就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