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池清(2 / 4)

陈先绫的声音瞬间小了。

嘴唇嗫嚅,眼神闪躲,心虚极了:“什么叫…我又做什么……”

“呵。”

池清突然冷笑一声。

南知非都感觉这挂在自己身上的人,肝胆都颤了几颤,抱自己抱得更紧。

池清皮笑肉不笑看着她,这滔天水势还未散去,依旧蓄势待发。

女人压低了声音,眯起眼睛,一字一顿如步步逼近的索命钩:“还不承认是吧?我最后问你一遍,三天前,雁回峰上一夜失踪的十二头灵猪,是不是你偷的?”

南知非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陈先绫,仿佛在问,你偷人家的猪干嘛?

还偷了十二只?

陈先绫眼睛一闭,扯着脖子道:“不是我偷的!”

见她这般死鸭子嘴硬,池清强忍怒意:“有人说你这几天在杨柳县卖包子,挣了不少吧?”

陈先绫脸色一下白了,却愣是不承认:“我卖包子咋了?那是我自己去菜场买的猪肉,还不是想挣点银子给宗门做贡献!”

说罢还抹起眼泪,抽抽噎噎的,委屈坏了。

“徒儿一心为了宗门着想,师父却听信小人谗言,没有证据,便来冤枉徒儿,要徒儿性命,师父要杀便杀吧,杀了我再仔细搜身,徒儿身上究竟有没有一根灵猪毛……”

她突然撒手松开南知非,滑落在地上,抱着膝盖埋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

从这三言两句中,南知非终于是听明白了。

应当是前些日子,专门养灵兽的雁回峰丢了十二头猪,却没找到是谁偷的。

而那几日,陈先绫恰好在杨柳县摆摊,正是那个什么“陈道人包子铺”。

于是,联想一番,池清便认为是陈先绫偷的了。

南知非有些犹疑,想了想,还是劝了一句:“池清师叔,兴许真的不是陈师姐偷的呢?要不再查查清楚?”

池清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冷冷说道:“不必查,必然是这孽障干的。”

“可没有证据,万一当真错怪呢?既然说陈师姐偷宰灵猪肉做包子,那拿一个包子来瞧瞧不就行了吗?”

“找不到的,想必她早已处理掉所有证据,才敢在这里装模作样。”

南知非犹豫了。

池清师叔待她极好,平日里,也是个温柔亲和的长辈,但这件事儿,似乎确实没什么道理。

虽然陈先绫平日不着调,却也不能这般妄下定论。

一听南知非在替自己说话,陈先绫连忙抱住她的大腿,可怜兮兮抹眼泪。

“就是就是。徒儿命贱,若是师父厌我倦我,我自行了断便是,何必来这么一出……”

说完,她眼角流出两行晶莹泪珠,仰头望天,愁绪万千,嘴里开始为自己写讣告。

她这副模样,看得池清的眉头越皱越高。

几乎是花光了所有的定力,才忍着没上去抽她两下。

“行了,起来。”

一听这话,陈先绫便知此事是揭过了。

心中顿时转悲为喜,但面上还挂着张泫欲泣的脸,松开南知非,转而磨磨蹭蹭回到池清身边。

像没骨头一般攀在女人肩头,偷偷将鼻涕眼泪全抹在师父身上,哀怨道:

“师父,站不住了,好痛。”

池清眉头稍微疏解,刚才气过了头,下手的确没轻没重,仔细一想,她的确也没有证据,只是凭借猜测便武断定责,这孽障如此哭天撼地,或许真的是自己冤枉了她呢?

想到这儿,池清叹息一声,带着几分内疚问:“哪里伤到了?”

陈先绫立刻蹬鼻子上脸,委屈道:“额头、腰椎、胳膊、大腿,还有人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