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为什么老是要摸我的脸?”
难得听她问与修仙无关的问题,司若尘还愣了一下。
狐狸眼睛缠着笑意,渐渐眯起,踱步到她身边,手轻轻柔柔搭在她肩上,嘴角勾起压低了声儿,软声细语道:“自是因为……。”
热气氤氲在耳畔,肩上那柔若无骨的手指,也搁着衣袍,在她锁骨处画起了圆圈。
南知非甚至能闻到师尊身上,同棉被如出一辙的艳丽浓香。
这女人似乎巴不得揽尽天下所有明艳,巴不得染上所有花香。
可分明是这般浓的香气,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呛鼻,沁入肺腑之中,反而能嗅出里头暗藏着一股厚重的古木沉香。
只是,司若尘探过脸左瞧右瞧,愣是没从少女脸上找到一丝羞意,顿时觉得无趣。
手一撒,说道:“自是因为,本座乐意。”
这般任性的回答,落在南知非耳中,她也只是轻浅点了下头。
平静得像雪堆起来的人一般清冷。
只是眉间稍蹙,似是在担心以后该如何保住自己的脸蛋。
司若尘轻声问:“徒儿不怕?”
南知非心头只有茫然。
怕什么?这是什么术法的施术动作吗?
“听说有些牙婆,只需拍拍小孩肩膀,就能把人迷晕带走,然后卖给大户人家当丫鬟。”
南知非后知后觉:“那师尊刚刚是打算卖我。”
司若尘整理衣袖的动作稍停,抬眼浅浅盯着她。
随后轻描淡写道:“不会。”
“噢。”
“傻子不值钱。”
“……”
得了自由后,南知非便抱着被褥往屋里去,当真把它叠好了,放回在师尊的床上。
南知非的房间中只是素榻一张,也就比木板好上一些。
但司若尘的床那叫一个豪华,蚕丝棉被云锦榻,锦缎头枕金玉床架,只是不知为何,司若尘明明只有一个脑袋,床上却有四个枕头。
即便是一个拿来睡,一个用来抱,那剩下两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南知非想不通。
关于师尊的很多事她都想不通。
余光瞥了眼周围,衣物乱糟糟堆叠在凳子上、桌子上,她也顺手收拾了,捏了个净衣诀,再将乱七八糟的衣服分门别类,挂回柜中。
最后,还落下一个锦袋香囊。
香囊的气味同女人身上的如出一辙,只是缺了佩戴的人,这单一的香,便有些俗套了。
好似这天下,也唯有那人佩戴起来,才恰到好处。
忽然又想起方才那近在咫尺的距离,清澈的眼里划过一丝茫然。
明明是同一种气息,可为何是两种感受?
南知非并无过多念头,又想了想,许是一夜未入定,带来的心绪缭乱。
道行还是太浅,心性还是不稳。
少女惆怅轻叹一声,将香囊放回梳妆台的奁盒中。
在这暖冬雪化的日子,南知非再次将自己搞不懂的事的根源归结为——修为不足。
嗯……多练练就好了。
从屋里出来,见司若尘又搬了把躺椅摆在门前,对着今日的晴空晒太阳。
方才闹那么一出,纵然有再多困意,也合该清醒了。
左手捧了杯热乎的茶汤,肚子上放着芙蓉糕的食盒,右手举着本话本,惬意半眯着眼,看得起劲。
看来今日,她倒是不打算去摆摊了。
南知非估摸着,师尊只是一时兴起,毕竟摆一天的摊,也挣不到多少钱。
见徒弟出来,司若尘从怀中摸出一只宝匣,随手扔给她,“喏,这玩意寄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