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会试。
这些天途径杨柳县的书生男女老少各异,但都像女人这样,头戴方巾,背着书箱。
她刚想解释,自己为何知道她是去赶考,恰巧此时,脑海之中浮现出一道女声。
“不要解释。”
南知非动作一顿,神色如常,就好似根本没听见。
但她还是将原本的话咽回去,摸出一张纸铺在桌上,又将笔墨递了去。
“写下姑娘姓名,以及你和你家人的生辰八字。”
女人熟稔执笔,飞快落下几行墨。
女人名叫宋念,此去正是为了参与会试,而生了病的人,便是从小孤身将她抚养长大的姐姐。
南知非一看,便心中有了数。
接回毛笔,在空白处画了一个星宫图,笔走龙蛇勾勾画画,在外行人看来无非是一堆毫无意义的图案,她却画得犹为认真。
画到最后,轻微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
这让宋念放心不少。
偏偏此时,脑中的声音又响了,老神在在地叹道:“诶呀……此去真是凶险无比。”
南知非眉头一皱,显然是不认同那声音的说法。
可还是重新审视起星宫图,细细观摩考量。
只是始终没瞧出自己哪里算得有误,也看不出分毫凶险。
宋念看着她脸色一变再变,刚放下的心也跟着没底。
本来就犹豫还要不要去京城,如此一来,更是打起了退堂鼓。
“道长,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脑子里的声音替她回答:“坎险重重,出行大凶,途中恐有风波之厄……得再加五十文。”
南知非终于听懂了。
她眉毛微微蹙起,藏在袖子里的手捏了个诀,一道凡人瞧不见的白光快速飞出,精准冲入某间茶楼,只听那楼上响起一声“哎哟!”
她脑中彻底清净了。
替某人看摊子也就罢了,还在她脑子里指指点点。
一想到自己在太阳下晒了半个中午,当事人却在茶楼悠闲喝茶,就气不打一处来。
南知非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皓白的腕口,食指大拇指交错一擦,食指便破了个小口子,红艳血珠滚了出来,又拿来张黄纸,以指尖血为墨,龙飞凤舞,落笔成符。
最后,递给面前的女人。
“带着它,然后坚持你要做的事即可,日后将平步青云,万事顺遂。”
“……”
越来越荒谬了。
算卦应当让人信服不是吗?
可这位摊主的话,她真不敢轻易相信。
女人目光犹犹豫豫,反问:“只要……坚持下去就行?”
“是。”
南知非笃定点头。
“可…我姐姐她怎么办?几个月前便卧病在床,如今还不晓得是否安康……”
“无需担心。”
既然卦象说顺遂,那便是顺遂。
或许去了京城,考上功名,衣锦还乡,便能请来有名的郎中。
或许她家人早已病好痊愈,只是尚未传达。
她孤身一人离开家乡,去往京城,心中不安稳胡思乱想也是正常。
只是南知非表现得太冷静了,甚至有些漠然,以至于宋念分不清她究竟说的是实话,还是敷衍。
宋念苦笑一声,“我如何能不担心……”
“无需担心?没理没据便妄下定论。还以半仙自称,狂妄自大,一听便知是个江湖骗子。”
一道女声突然插入,打断了二人之间的对话。
顺着声看去,宋念不禁晃了眼。
来人一席白色长裙,身段纤瘦窈窕,撑着把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