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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我悬黎珠 林镜灯 127690 字 1个月前

的疲惫,调侃道,“早知阿黎这般心疼我,我就……”

“不准这样说。”孟悬黎猛地抬起头,打断他未尽的话语,“你不准拿自己的命开玩笑,陆观阙,我不准。”

陆观阙正好对上她的眼睛,见她紧张的模样,他收敛笑意,看着她,认真而专注,缓缓地点了点头。

“好,不说。”他承诺道。

陆观阙目光贪恋,流连在她眉眼之间,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沉默了片刻,他再次开口,声音很轻:“阿黎,我好像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孟悬黎咬着唇,反驳道:“你都这样了,还高兴?你就是想骗我的眼泪。”

陆观阙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痕,摇了摇头,眼神温柔如糖水:“没有骗你。”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才继续道:“看你这么担心我,还说再也不离开我。我是真的高兴。”

孟悬黎微怔,旋即将脸重新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你醒了,我也高兴。”

晨雾中化开一点水,太阳升起来,金黄色的,像烂熟的枇杷果,悬浮在青绿色的树叶上。

人间四月,暮春之时。璞园内院,草木葱茏,暖风和煦。

陆观阙披着一件宽松的外袍,半靠在软榻上。他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眼眸稍显明亮。

余太医每隔几日就会到府上诊脉,每次都是那句:伤势恢复得不错,毒素已清,但脏腑受损,元气大伤,还需静心将养两月,方可活动。

陆观阙虽心急朝堂军务,但知此事急不来,只能耐着性子在府中休养。

孟悬黎坐在他身旁的石凳上,正削着一个雪梨,动作熟练而轻缓。

这两个月,她几乎处处小心,留意着他的饮食起居,原本冷淡的眉宇间,也添了几分柔和。

德叔匆匆而来,说是郑老将军递了帖子,请求拜访。

陆观阙与孟悬黎对视一眼。

关于郑婉若行刺之事,虽被压下,但知道的人,心里都门清。这段时日,郑府一直闭门谢客,郑磐也称病未曾上朝,想来为了郑婉若,也是操碎了心。

陆观阙沉吟片刻,开口道:“请郑老将军进来吧。”

不多时,郑磐独自一人,穿着常服,步履沉稳,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靠在榻上的陆观阙,眼底掠过复杂的情绪,旋即抱拳,深深行礼:“国公爷,夫人。老夫教女无方,特来请罪。”

郑磬声音低沉,那挺直的脊梁,此刻在晚辈面前,也不自觉佝偻了几分。

陆观阙微微抬手,语气平和:“老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郑磐没有坐,依旧站着,继续说道:“小女婉若犯下如此大错,险些害了国公爷性命,老夫心怀愧疚,无地自容。”

“今日,老夫已将她带来府外,是打是杀,或是送官究办,全凭国公爷与夫人发落,老夫绝无半句怨言。”

陆观阙沉默了一下。他对郑婉若,自然是有怒意的。那淬了毒的弩箭,险些让他与孟悬黎阴阳永隔。但面对这戎马一生的同僚,他心中有些不忍。

他将目光投向孟悬黎,孟悬黎将削好的雪梨递给他,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抬眼看向郑磐。

孟悬黎的眼神很平静,不是愤怒,不是得意,而是一种看透世事的悲凉。

缓了许久,她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平稳:“郑老将军。”

“因爱生痴,因痴生妄,因妄生恨,最终蒙蔽双眼,迷失心智,犯下无法挽回的过错。”[1]

“郑小姐便是如此。”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陆观阙苍白的面容,想起那支弩箭和满地鲜血,心口仍有疼痛的余韵。

孟悬黎语调低平:“如今,国公爷醒了,我也无事。郑小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