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去前厅候着?难道要世子爷请你不成?”
忽而想到什么,孟岫玉噗嗤一笑,语带讥诮:“不对不对,就他那样子,怕是请不动你的。”
“左不过一年半载的光景,人便没了。”
什……什么?!
孟悬黎如遭雷击,浑身血液倒流。她只知世子体弱,却万万未料到,竟已命在须臾?
那她嫁过去,岂非立时便要守寡?
届时,国公府岂能容她?父亲与孟岫玉又岂会再收留她?
想来,又将是风雨如晦,无依无靠。
忽有丫鬟匆匆来报,孟岫玉径自转入内室,似是睡了。
孟悬黎独自踟蹰前行,脚步迟滞,只觉周遭寂然无声,唯闻心声反复纠缠:逃?不能逃!逃?不能逃……
行至前厅,见父亲孟仲良肃然侍立,神情恭敬谦卑,早失了方才的威严。
紫檀案几上供着一只梨花玉净瓶,釉色温润,在日光下流转着冷白的光晕。
孟悬黎悄然移步接近,心头陡然闪过一念:若此刻她失手将这玉瓶拂落在地,以命相挟,惊了贵客,搅了局面……
是否会有一线转机?
然则,此念不过电光火石。
若她不嫁,父亲与长姐雷霆手段在前,她在这孟家,焉能承受其滔天怒火?届时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境况比今日更要凄惨百倍。
思及此,孟悬黎虽有万般不甘,也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念想方落,便听得门外环佩轻响,步履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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