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那蓝衫书童接过随从递来的玄色斗篷为宋凛生披上,一行人掉头,朝梧桐祖殿的院门口行去,大概是要下山了罢。
要下山了么……下山!?不行!可不能叫他就这么下山!
思至此,文玉直直起身,一心想阻止宋凛生下山,不想在慌乱间后脑就这么磕在了树干上,发出闷响。
“嘶……”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泪意盈盈将要溢出眼眶。树兄啊树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文玉一双手环住后脑,有些懊恼自己又在犯傻,还未有动作,突然见那宋凛生脚步顿住,回身正向这边望,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她赶忙收了收声,低低地趴伏于叶间,收声屏息。
她就这样定定地趴在树干上,如同犯错的小鹌鹑。
可先别发现我,文玉努努嘴。
诚然,若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遇是有些窘迫的。
“公子?可有何不妥吗?”
那蓝衫书童见自家公子行至中途回身,也朝他的视线望去,并未见别有不妥,挠了挠眉,不解道。
那是……宋凛生望向那对夫妇,其身侧的树枝抖动,落下两片新芽来,正别在小妇人发间,那唤作陈勉的小郎君温柔地拨弄着,为她取下叶片来。
目光上移,声音似乎是从树叶丛中传来的,很细,细不可闻,树枝尚且有轻微晃动的痕迹。
“洗砚,你可有听见什么声音?”他望着那树,若有所思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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