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一副瞧不上的模样,“难道先生就教你这些拍马屁的本事?”
可文宝一点也不怵,抱着文玉的手朝他轻哼,“先生教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问我?”
自从过了年,枝枝姐便将苏见白送来私塾与她和瑛瑛做同学了,说是这是白毛狐狸先生的字写得歪七扭八,等什么时候能端正些再回去。
“你——”苏见白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险些跳脚。
陈知枝一把按在他头上,同众人客气道:“没事,没事,大家先回去罢,别误了吉时。”
青山如粉黛、绿水似碧珠,出了陵园,外头的天地亦随之变得更加广阔,春阳加身,早不似冬日的凛冽。
众人说说笑笑走在前边儿,文玉和宋凛生稍慢一步跟在后头——
回身望去,门前的那株白玉兰依然静默,却绽放得更加粲然。
“宋凛生,我——”文玉刚开口,还不待说什么便感觉灵台骤然紧缩,“嗯——”
源源不断的力量自其间涌出,竟比在钩吾山取回神魂时还要充沛。
宋凛生察觉到不对,立即万分警惕,“小玉!”
“不必担心。”观蓝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敕黄方才传信来,说诸神殿已有你的神像。”
文玉眉心微拧,对眼前人的突然到访略显吃惊,“什么?”
感觉到那股震荡逐渐平息下来,并无任何不适,反倒周身带着淡淡的暖意,她这才想起先前的眩晕症似乎自钩吾山之后便没再犯过了。
观蓝这话的意思是……
“我是说祝贺你情劫已了、得道飞升。”观蓝正了面色,神情也有点复杂,“仙君文玉。”
宋凛生反应过来,忙以一缕冰蓝探向文玉额心——
果然。
后知后觉地抚向眉间,文玉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百年前那般难以做到的,如今竟转瞬之间便可达成。
“话带到了,我得去追——”观蓝话音一顿,察觉不对以后干脆闭上嘴转身就走,“告辞。”
“等等!”文玉是何等敏锐,当即便品出他的弦外之音,“你是说郁昶——”
郁昶方才也在此处?
他不是说这回就不来了吗,怎么还是……这样口是心非。
观蓝站住脚,试了几次也没能抬腿就走,“郁昶说他瞧见……这位宋凛生就烦,还是先行一步了,改日再请你到沅水之滨做客。”
这可不怪他啊,是文玉非要问的。
只是郁昶这家伙,往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同他回沅水之滨,今天跑得这样快,难道就真的差这片刻?
是怕见到文玉之后,会忍不住留下来吗……
在一片沉默当中,文玉眼见着观蓝化出原身、振翅而去,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哪怕只言片语带给郁昶。
若有来日,希望他大步向前,在自己的路上结识志同道合的伙伴,再也不必追随旁人的足迹与节奏。
“小玉……”宋凛生伸出手,轻声唤道。
文玉扬唇轻笑,随即回握住他,“宋凛生,我在。”
而现在,她也要去走自己的路了。
青阳洒在肩头,春风一路推着人朝沅水畔走,不多时祭祀台便近在眼前。
“还不快些。”贾亭西催促着,掀开衣摆便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冲去,“要开场了——”
宋濯拽着闻良意,他们也得赶去边上照应着,“就来。”
没有旁的事要忙的几人,自然不需要太赶。
而文玉和宋凛生紧握一处的手前后晃着,更是走得分外惬意。
“你还没说钩吾山之后,酆都神君和姜岐何在呢?”当时顾不上,眼下她倒还真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