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让师父去做什么小仙子的辅佐神。
更何况,师父不是帝君太灏的辅佐神吗?又怎么会去做什么东边新生的小仙子的辅佐神呢?
她带着疑惑看向宋凛生,可后者却忽然僵住,并未开口。
“阿玉。”句芒却并不急着反驳或是分说,只极轻柔小心地唤道。
阿玉……阿玉……
灵力滞涨感渐渐消失,文玉的头痛似乎也在慢慢缓解,她一手撑在额前,按着两侧的太阳穴,“师父……”
阿玉……
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文玉却觉得并非出自眼前的句芒。
那声音由远及近、飞快袭来,让她来不及反应——
“阿玉。”句芒无奈地轻哼一声,显然不是很情愿,“要做你何不自己去做,使唤我倒顺手。”
他手上捧着一堆竹篾,不知在编些什么,即便不用法力,也十指灵活、动作如飞。
什么新生的小仙子,他只想做阿玉的辅佐神,就像如今一般游历人间、踏遍山河。
文玉大惊,随即快步靠上前去,她想喊“师父”,可是怎么也张不开口。
句芒更是无所觉察,看到没往她这头看一眼。
乘云巘上惠风穿行、流云涌动,白鹤自句芒与……文玉身侧飞过,带起一阵阵仙雾缭绕。
那是她……自己?
文玉看着这张与她生得一般无二的脸,渐渐意识到——
这是句芒与文玉,或者说句芒与元阙的记忆。
元阙斜倚在树下,后颈枕在剑柄上,手中拿着一只风筝来回比划,“这不是怕色令智昏、乱我道心吗?”
文玉没想到,元阙的原身竟也是梧桐树,那这剑应是……鸣昆。
“又说胡话了。”句芒不多时便将竹做的骨架搭好,开始往上涂抹浆糊、裱上宣纸,而后将其挂在树枝上。
风吹过时,那只尚且纯白一片的小鱼灯便变得半干。
元阙看着句芒的手艺,颇有些难为情,可一番思索过后,还是厚着脸皮将她的“大作”从身后取出——
“我扎了几只风筝,你带给他玩玩?”
握笔的手一顿,句芒没有答话,只专心致志地为小鱼灯上色。
通身的绯红中,用金色的花纹描摹出鱼鳞的形状,精巧细致的工笔将小鱼画地活灵活现,似乎一松手,便真能游入云海。
这是他们在人间学了好久的手艺,阿玉一直不将其放在心上。
如今她忽然连着做了几天几夜,指尖也不知被竹篾划了多少口子,竟然是为了给……扎风筝。
句芒神色淡淡,将画笔搁下,又一点一点地往小鱼灯上刷桐油。
人间不论是描花灯还是扎风筝,制作竹篾、搭好骨架,再糊纸晾干、绘色上漆,这一套下来,少说也要十天半月。
难为阿玉,短短几日便废寝忘食地做出这许多来。
不知怎么的,文玉见着那只小鱼灯总觉得有股莫名的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
江阳!是在江阳府时,上巳日前穆大人送来的那些东西里就有一只这样的小鱼灯。
文玉摇了摇头,迫不及待地想要记起更多细节。
至于这些风筝——
她忽然明白过来,元阙便是钩吾山脚下的木鹞镇的那位木鹞神女!
眼见桐油也快刷完,可句芒还是闷着脑袋不说话,元阙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开始为自己分辩,“我也是看他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那极东之地什么也没有,除了几朵不知生于何时的万年老菡萏,连个会喘气儿的都无,生在此处多可怜啊。
“自由自在,很好。”句芒唇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