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白嘴唇蠕动了半晌,却仍未憋出个什么全须全尾的话来。
文玉抿唇不语,探究的视线在陈知枝和苏见白二人之间来回扫过,不打算插手两个小家伙的事。
苏见白人如其名,一张清丽魅惑的面庞生得很是白净,可如今他的面色忽青忽红,倒叫人看得颇有趣味。
“我、我……”苏见白又急又恼,只恨自己说不出口。
可一见陈知枝这小道,压根瞧也不肯瞧他,只两眼放光地盯着文玉,苏见白便再也压抑不住心头的躁动。
他索性闭目凝神,咬牙喊出了声,“我要和你一起回江阳!”
文玉和身侧的郁昶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玩味的色彩。
这苏见白果然……没安好心呀……
苏见白鼓足勇气喊完,紧闭着双眼不敢动作,他似一把拉满的弓,从头到脚甚至到尾巴上的茸毛都绷得僵直。
一直没听见任何回应的他,忍不住将眼眸掀开丝丝缝隙,微光亮起的时候,正见转过头来的陈知枝。
不明所以的知枝奇怪地瞥了一眼苏见白,不知他又发的哪门子的疯,却也并不十分排斥,随口答应道:“随你,请便。”
江阳府又不是她陈知枝一个人的江阳府,当然是谁想去便去,与她报备个什么劲?
陈知枝不去深想,便继续转头对着姑姑眼冒金星,“姑姑,不如咱们出去再说?”
这溶洞又拥挤又潮湿,实在不是什么适合叙旧的好地方。
方才只不过是受困于此、没有选择,如今有了姑姑保驾护航,她才不要在这里憋着难受。
“那说好……”苏见白话音未落,却见陈知枝与文玉说着话,气得他无奈跺脚。
“姑姑?”陈知枝拉着文玉的衣袖晃动着,再次出声。
郁昶抬袖制住陈知枝的动作,而后以妖力为文玉理好狐裘,独留空着两手无处安放的陈知枝目瞪口呆地立于原地。
这地下溶洞阴冷潮湿,又多寒风,不能叫文玉受凉。
做好这一切,郁昶抬眸静看着文玉的面容。
文玉却在与郁昶对视一眼之后,转目看向落后几步的太灏和澹青——
这两个险些被她遗忘的人。
若要按东天庭的辈分来论,太灏帝君是她师父句芒君的主神,那她自然是小辈,不能在太灏帝君面前不辞而别,那样太过无礼。
可是若要按她自己的心意而言,文玉眸光闪烁,她实在*想一走了之。
要叫她时刻面对着这样一张与宋凛生别无二致的脸,她本就做不到,更何况这人还是她损毁的不死神树的主人。
她还有要务在身,不能被这太灏帝君困住,还是能逃则逃。
“这是我的私事,太灏帝君就不必同往了罢?”文玉眉梢一冷,毫无温度地说道。
白袍翻飞,面如冠玉。
被忽视许久的太灏骤然听见文玉的发问,沉寂的眼眸当中生出一丝漾动,他轻启唇齿,正欲说些什么。
“这是自然。”郁昶不疾不徐地接过话头,丝毫没给太灏出言的机会,“出了东天庭,擢英殿便管不了春神殿的事。”
被拦了话的太灏凝眉不语,面色无波,似乎并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转变,只平静地看着文玉,并不理睬郁昶。
只是较之太灏的沉稳,他身旁的澹青可就没那么好的修养。
澹青额前一对碧色的犄角泛着寒光,蕴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危险色彩,可他而后青绿色的碎发却又显得整个人毛茸茸的,很是柔和。
在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之中,澹青愤愤不平地反驳道:“那你,又与春神殿有何相干?”
看着眼前这个被唤作郁昶的男人,澹青毫不示弱地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