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如此压抑恐生病痛……
文玉心中一叹,无奈地看向另一侧的闻彦礼。
只愿他二人能真的解开心结罢……
闻彦礼目光痴痴,很是伤情,似乎没想到周乐回会有此一问。
片刻之后,他才闭了闭目,痛声答道:“乐回,我并非不敢回答。”
“只是尚未发生的事,你我都不必以最坏的打算去揣测和臆想,好不好?”
说着,闻彦礼忍不住向前倾身,同周乐回靠近了些。
“这场病症让我明白了许多,看清了许多,那我不妨将其视为我认知上的转折点,又何必假设其从未发生?”
“你不愿说,就由我来说。”
周乐回不怒反笑,双眸丝毫不回避地直视着闻彦礼。
“若是没有这场病症,你便不会失去神智,更不会几近癫狂。”
“那么,你就能继续留在上都城,继续做你春风得意的探花郎,施展抱负、达成所愿。”
“自然也就不会想起什么江阳府了。”
更遑论回到江阳府呢?
“乐回,可如今事实并非如此。”闻彦礼眉心紧蹙、眸色焦急,待周乐回言罢便匆匆辩白道。
“事实是转折已生,我如今就在你眼前。”
“事实?转折?”周乐回闭了闭眼,似乎听到什么难以置信的话,旋即反驳道。
“我来告诉你,你口中所说的事实和转折……背后的真相。”
闻彦礼闻言一怔,似乎不知该作何反应。
周乐回转目朝荇荇这端看过来,文玉也随着她的目光偏向荇荇。
早在周先生开口之时,她便知道周先生会将一切如实告知于闻公子。
可是真到了此刻,文玉心中仍是忍不住担忧——
真相似日光灼灼,不可直视。
若是闻公子得知了自己突发疯症、不能如常的真相,他还会如同现在这般想吗?
他还会留在江阳吗?
“其实——”周乐回看着眼前的荇荇姑娘,远水河畔发生的那些事情似乎犹在眼前,且越发清晰。
“不必再说!”闻彦礼忽然出声打断,拦住了周乐回的话头。
他一向不在旁人说话的时候插嘴,更何况此人是乐回。
可是,他心中莫名有种不安的预感,似乎乐回接下来要说的话,会彻底将他二人推向遥不可及的两端,再也无法走到一处。
闻彦礼眼睫颤动、眸光闪烁,情急之下竟一把按住了周乐回的衣袖。
“乐回,别再说了,我不想知道。”
话到最后,几乎是在祈求。
“我不要真相,我要以后。”
“乐回,我要以后。”
狭长的凤目染上泪意,似珠串一般挂在眼角,闻彦礼妖冶多情的面容如今唯余一片凄惶。
周乐回垂眸看着闻彦礼的指节覆于她的衣袖之上,隔着并不厚重的料子,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闻彦礼在颤抖。
或许她该遂了他的心愿,成全他,也成全自己。
毕竟日子清楚明白也是过,稀里糊涂也是过,何妨沉沦呢……
——就当是一场放纵。
可是,糊涂一时,还能糊涂一世么?
周乐回抬眸,眼中迷茫不再、一片清明,心意也变得更加坚定。
“其实,一年前你并非无端患病,更不是什么疯症。”
感到衣袖之上的指节蜷了蜷,周乐回心中一顿,而后接着往下说。
“你是中了一种名为失心咒的术法,令你心神不宁、日渐疯癫。”
“而施咒人正是眼前这位荇荇姑娘,她是我的朋友。”
“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