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小玉?”宋凛生唇齿微动,略带迟疑。
“嗯?在呢?”似乎也不怎么烫,真是奇怪,文玉一面应声一面收回手。
宋凛生梗着脖颈往外瞧了一眼——
天光大亮,满室薄金。
记忆似潮水一般涌来,几乎要在片刻之间将他淹没,掠夺着他的呼吸不给他留下丝毫喘息的余地。
那些青红交错、晦暗不明的片段在他眼前闪过,每一个画面都几乎要剥去他残存的理智。
——是梦。
竟然是梦。
宋凛生呼吸一滞,飞快地收回目光,死盯着上首的帷幔不动,生怕稍有不慎便与文玉对上。
还好是梦。
“郎中说过伤寒最忌忧思多梦。”
文玉丝毫未觉,她翘着自己被宋凛生里三层外三层包扎起来的手指,笨拙地靠近宋凛生。
“我扶你起来?”
“不必!”几乎没有思考,宋凛生飞快答道。
只是话一出口,便又是满腔后悔。
他从未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同小玉说过话。
“我、我是说……唤洗砚来便好。”
宋凛生僵直着身子,丝毫不敢动弹,一双手紧攥着被角,露在外头的指骨泛着青白色。
文玉闻言朝外头望了一眼,那面绣着碧梧的屏风隔绝了大半视线,只能瞧见穿过屏风而来的缕缕青阳。
晨光乍破,又是一个好天气。
“洗砚刚刚才走。”文玉收回目光,面向宋凛生,“洗砚说昨夜落了一夜的雨,竟将你栽种的……栽种的,什么来着……”
文玉的话音缓下来。
宋凛生悄悄地转动眸光,只见文玉面上皱成一团,似乎很是苦恼。
“我没听清,反正就是什么开了,他去侍弄了。”文玉不再纠结,朝门口的方向一扬下巴,同宋凛生示意。
什么开了?
宋凛生登时心领神会,算算日子,也是时候了。
极大的喜悦充斥着胸膛,将宋凛生的惊慌羞怯抚平,他甚至一时忘却,预备起身。
文玉见他一手撑着床榻,便伸手去扶。
“小玉。”葱白似的指尖横在身前,宋凛生却生生顿住,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后仰了几分,“还是先唤洗砚回来罢。”
……
如今入了夏,日光比前些时候更明媚张扬,也更火热灼人。
文玉躲在院外垂花拱门下,借着茂盛的花枝为她遮蔽阴凉。
可她等了好些时候,也不见洗砚从房里出来。
“这个洗砚,动作这么慢……”文玉忍不住低声嘀咕。
她还想着等宋凛生起身之后再看看他的脉搏呢,也不知会不会反复发热。
“小玉——”
耳畔轻柔温暖的呼唤响起,文玉应声回头。
“宋凛生?”文玉偏头往后探了一眼,“你怎么出来了?不在屋里休憩,就连洗砚也没跟着?”
说话间,也不待宋凛生答话,文玉便上手预备推着宋凛生回房。
“你放心回屋罢,大不了我去书房呀。”
宋凛生面皮薄,兴许是觉得占了她的院子难为情,这才匆忙起身。
不过话说回来,哪有什么占不占的,这院子原本就是宋凛生的住处,同她又有什么可客气的。
他只要安心养病,她就谢天谢地了。
文玉双手朝宋凛生而去,欲劝他回心转意。
只是待她的手尚未触碰到宋凛生身前之时,便被他顺势握住。
小玉的手生的纤长白净、润如羊脂。
宋凛生淡笑着摇头,“伤寒不过小病小痛,哪里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