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子。”
“只是那申公子是重要的人证,若这么一直不吃不喝,恐怕等不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穆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文玉已然听不清,只晓得他并非是对自己生疑,那自己这一颗心也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文玉长舒一口气,连带着身板儿也挺直了些,再抖落抖落两侧那有些皱巴的衣袖,转眼间已不见丝毫囧态。
“原来穆大人是为了申盛的事找我?”
穆同眉尾轻抬,似乎对文玉的话感到意外,“自然,不然文娘子以为下官是为何事而来?”
文玉一噎,穆大人眼中的疑惑不似作假,反倒让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便急忙抬步越过穆大人,向他来时的路走去。
“无事、无事,怎么可能还会有别的事。”文玉率先走在前头,“我是说申盛的事可是大事,耽搁不得。”
“穆大人,快跟上!”
瞧着眼前的身影越走越远,那着急忙慌的步子和左右晃动的衣角,穆同禁不住一笑,只是很快便收住了,似风不留影、燕过无痕,更叫已踏出门槛的文玉无从晓得。
……
府衙偏院,连廊。
申盛早已换下了白日里湿透的衣袍,此刻身着一袭墨色,几乎要隐入夜色当中,与廊柱融为一体。
若不是就着些微月光,文玉还真是险些找不着申盛在何处。
她远远瞧着,申盛坐在廊下,一双眼无神地望向天幕,身侧是早已冷掉的吃食,寂静地躺在食盒当中。
白日的情景浮现在文玉眼前,那程廉既捉了申盛当挡箭牌,自然是没想过他的死活的,想来申盛是叫那势头吓着了。
可是申盛肉体凡胎,哪能不吃不喝呀?再这么下去,只怕是没吓死,也得饿死了。
文玉叹了口气,随即又收拾好心绪,故意重重地喊了一声:“婶婶!”
申盛叫这声呼喊一惊,也终于收回目光往声源处投去,文玉蹦蹦跳跳的身形就这么出现在他眼前。
“文……文娘子……”他并不与文玉计较称谓,反倒起身相迎。
“听说你从白日里到现在滴水未进,我来看看你。”文玉抬脚跨过横栏,在申盛身侧坐了下来,“怎么回事?”
比起文玉的随性散漫,一旁的申盛倒拘束得多,全然没了先前与文玉一同靠着车架时的闲适。
他双手拢于袖中,身子好似笔杆一般绷得笔直,局促地立于一旁。
“我,我知道赵……程大哥的事必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申盛喉头滑动,这话说的很是艰难,“队伍中随行的弟兄都被官府控制起来,我是、我是托了文娘子的福,还能有处院子安身……”
“你在说什么呢?”文玉出言,打断了申盛的话头,若再叫他这么说下去,她恐怕就变成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
“白日里那程廉企图让你做肉盾,我们都看在眼里,更何况你与他本就不是一路人,自然是应该好生安置。”
文玉一顿,知道申盛在想什么,便接着出言宽慰道,“至于其他人,你放心,宋大人定然不会是非不论,一概处死。”
“只待事情查清,他们自然也会有他们的去处,你无需担心地饭也吃不下。”
申盛却是摇摇头,极目望去,不知在看些什么。
“我只是在想,与我相识多年、收留我至今的赵大哥,与今日船上的程……程大哥,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他陡然听见这样的消息,带给他的震撼是不言而喻的,甚至要比程廉拉他垫背一事更令他难以接受。
这些年商队来来往往,去过的地方不计其数,行过的路程难以衡量,他们这些兄弟朝夕相对、密不可分,可他竟然不知,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