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一直隐入那洁白细腻的脖颈之间……
“啊!”
文玉一声惊呼,蓦地坐直了身子!她脑中空空,掺不进半分思绪,只觉得一盏炽目的白灯在眼前晃动,照地她睁不开眼。
她大口喘着气,好似怎么也呼吸不够。前胸随着她吸气的步调高低起伏,久久不息。
忽而,一只略带凉意的手抚上她窄小单薄的脊背,含这三分安抚的意味轻轻拍着。那动作虽轻缓,却很有节奏,莫名携着令人安定的力量。
文玉跟随那只手的步伐,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她细细地喘着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渐渐松弛下来。
不待她回身去看,只听得一道温润清浅有如松间泉水的声音响起——
“文玉娘子可是发了噩梦了?”
这声音……文玉猛地回头去看。
也不知巧还是不巧,她这一回身动作太大,宋凛生为了给她顺气又靠近她半分,文玉飞扬的发丝从他脸颊上滑过,只留阵阵发香还萦绕在鼻尖。
他二人离得极近,文玉的鼻尖堪堪划过宋凛生的下颌……一时间,文玉的鼻尖阵阵发痒,叫她眉头一蹙。
文玉与宋凛生俱是一愣,僵直着杵在原地,是一动也不动。气温升腾,丝丝古怪的氛围就这么将他二人包裹起来,好似打造了一口奇异的暖炉,将她们烤的热乎乎的,两颊皆升起片片红霞。
只是文玉的欣喜还是占据了上风,她杏眼亮亮,似盛进一整个星河,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静。
“宋凛生!”
文玉顾不得什么仪容形象,她眼角还带着方才梦魇的湿意,她却擦也不擦,张开双手便向宋凛生扑将过去。
宋凛生还沉浸在方才那氤氲的氛围当中,他只觉得脸颊发烫,见文玉扑过来,来不及多想,那双臂便自顾自张开去接。
衣袖带起来的丝丝凉意,叫他们都清醒了三分。
文玉同宋凛生拥了个满怀,她横冲直撞的力道*,叫宋凛生稍稍往后仰了半分,不过很快便止住,牢牢地将文玉拥在怀中。
“宋凛生!还好你还在!你都不知道!我方才——”
文玉一面嘟嘟囔囔地说着,一面将眼角的泪意往宋凛生的衣襟前蹭去。她是真的怕了,那梦实在太真,纵使她有灵根仙法,却也难辨真假……
“我知晓的。”
文玉的动作太大,那原先披在肩头的外袍松松垮垮地往下滑去,倒像是死物生灵,见不得她二人拥在一处而要早早退场似的。
宋凛生极自然地拎起那衣袍掸了掸,又重新盖在文玉身上,他举起手在空中一顿,最后轻轻地落在文玉的后背心上,缓缓地拍着。
宋凛生语气肯定,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回答文玉的话。
“你方才梦魇住了,在梦中寻我,许是梦见我找不见了?”
文玉从宋凛生的怀中抬起头,愣愣地瞧着他,就连眼角的泪痕都还那么敞亮地挂着,不加掩饰。
“你、你怎么知道?”
宋凛生俯首瞧着文玉,一手仍轻轻环着她,腾出一手来在怀中摸出一方锦帕来。他将那帕子对折了,一点一点地沾上文玉的眼尾,将那泪痕慢慢拭去。
待到全都清理干净之后,他神色如常,自然而然地将那帕子又收入怀中。
若是洗砚在场,瞧见这副情状,怕是要惊得直直跳起来。他家公子什么时候会将一方使过的帕子再收在贴身的衣物里。
只是洗砚不在,文玉自然也就无从知晓。
“这不重要,文玉娘子。”
“重要的是,凛生绝不会弃文玉娘子而去。”
“在为文玉娘子寻到阿兄之前,凛生一定竭力照顾文玉娘子。”
宋凛生与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