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几根小辫儿垂下,又娇俏又活泼,看起来年岁颇轻,而她身上穿着的妃色衣裙,正与公子伤处的衣料如出一辙。
洗砚赶忙起身,躬身见礼。
“洗砚见过这位小娘子,多谢娘子为我家公子包扎。”
文玉牵动嘴角,勉强地笑笑,要是他知道他家公子正是被她砸伤的,不知道还会否如此客气。文玉心虚地摆摆手,连声道:
“不,不必客气……”
洗砚起身点点头,便伸手去扶宋凛生,将他安置在屋内的软垫上,又赶紧招呼身后的侍从们取药的取药,备纱的备纱。看那架势,是准备重新替宋凛生上药包扎。
文玉瞧他们七手八脚却又不显慌乱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协调,看样子都是随宋凛生许久的侍从,不错,文玉的心又放下几分,至少现目前看来宋凛生家世还是不错的,与他的命格未出现太大的偏差。
文玉倚靠在门框上,向屋外的远山望去,宋凛生那般在意仪容,自己还是先行回避吧。
身后的洗砚叽叽喳喳的,又开始念叨。
“公子!昨日我一行人已寻得下山的路,只是入夜又落了雨,回到那花树下时,却又寻不着公子了。”
“我沿着路上的痕迹一路寻来,但后半夜怕惊扰山中走兽,又未敢有动作,是以来迟了。”
“幸好公子无大碍……”
宋凛生闻言轻轻颔首,表示自己已知晓了。
“咦?公子,你这伤口……”洗砚手上正动作着,忽然发出一阵惊呼。
宋凛生闻声向腿上望去,伤口?
哪有什么伤口?原本包扎着的细长划伤,此时竟消失不见,整块皮肤光洁完整,平滑如初。
宋凛生眼睫眨动,在眼睑上投出一小片阴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昨日……他真的受伤了吗?他从洗砚手中接过那片妃色的衣料,其上还浸染着丝丝干涸的血迹,似乎是他受伤的唯一证明……
那衣带绕在宋凛生的指头上,他细细瞧着,透过指缝,正瞧见文玉纤细的后背和搭在肩上的发辫儿。
宋凛生沉吟片刻,又将目光回转到手中的半截衣料上,开口向洗砚示意。
“我这伤口,你便为我包扎上吧。”
洗砚眨巴着眼睛,正欲开口,却见公子伸出食指在唇上轻点,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洗砚虽有不解,却手脚麻利地替宋凛生包扎起来。
一番收拾梳洗之后,宋凛生的伤口也处理好了,他领着一众侍从出门来,在文玉身旁停下。
“文玉娘子,天色渐明,我等要下山入城去了。你……”宋凛生顿住,似乎在等文玉接话。
文玉脑子转得飞快,这不是小意思吗?方才想好的说辞呢!
“我!我可能与你同行!”
“我是说,我也要入城去寻我阿兄……”
“我……”
文玉气结,为什么自己和宋凛生说话,总是这般急促忐忑,便是腹稿打了一千年的量,说出口来仍是理不清楚、乱七八糟的。
她面上笑着,实际上已暗暗咬紧了后槽牙。
“不如文玉娘子与我同往?我的车架就在山脚下,正好送娘子一程,也当谢过娘子替我包扎。”
宋凛生这话不但解了文玉的尴尬,更是说进了文玉心里,那可不是,这就叫“美救英雄”!
文玉随宋凛生一行出了院子,从正堂下了台阶之后,宋凛生停住脚步,回望着匾额上衔春小筑的题字。
“咦?衔春小筑?这不是来时公子曾提到的那处宅子吗?”洗砚顺着宋凛生的目光,脱口便念出了这院落的名字。
不是吧……文玉暗暗腹诽,宋凛生家学渊博便罢了,怎么连他身边的小侍从认的字都比她多啊!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