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没说。
怀揣着窃喜和愧疚,自私地装作巧合。
李再星仍旧和以前一样活泼,也确实不再记得他。
她熟稔地同他相处,比季舒阳想象中更亲切。
欲望的边界又一次扩大。
季舒阳盯着手机里新增的联系人电话,第n次打开消息编辑框,又第n+1次犹豫该发送什么。
玄关处传来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季舒阳下意识退出消息页面,息屏手机。
季行月打开门,随手将钥匙丢到鞋柜上方,拿出拖鞋往地上一丢,蹬上就屋内走,也没将脱下的鞋放回鞋柜,任它们歪七扭八挡在门口。
兜里碍事的手机,今天夹娃娃带回来的包挂,他边走边脱行头,一如既往随手丢,最后往沙发上一倒,瘫进沙发的怀抱。
“累死我了。”
季行月有气无力感慨,像是徒步几百公里的旅人,累到连声音都悬浮。
装模作样需要演技,也需要体力,他今天都快把脸笑僵。
季舒阳冷眼看着他一到家就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这周是你值日。”
季行月犯懒没动,“歇会儿再收拾,我今天一天都在应付人,真的很累。”
季舒阳看不惯他乱丢东西的习惯,捡起滚落到地上的猫咪挂件,不客气丢他脸上,“我说过,你再这么邋遢,我就回学校住。”
这句话总算威胁到季行月,他连忙坐起来,“别啊,我收,我马上就收拾。”
他在外租房获得父母许可的一大条件,是季舒阳也跟着一起住。
因为季舒阳能看着他,防止他和朋友瞎混,夜不归宿。
季行月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乱丢的东西,准备回房继续躺,又被季舒阳叫住。
季舒阳拿着他刚才丢到沙发上的猫咪挂件,“还有这个。”
季行月没接,摆摆手,“给你了,这么丑的东西我也用不上。”
季舒阳低头看了眼这猫咪挂件,确实说不上好看,挤眉弄眼的嘚瑟表情贱嗖嗖的,却偏偏有颗虎牙,还刚好也是左边。
熟悉的既视感。
季舒阳捏住它圆滚滚的黄脑袋,弯了弯嘴角。
……
黄色大脑袋,贱嗖嗖的嘚瑟笑。
李再星一从书里抬头,就瞥见隔壁座位熟悉的丑萌猫咪头,脸还是正对着她,像个小小监督员。
她视线往上,男生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坐在和她相隔一个座位的位置,正低着头看书,清薄的单眼皮半垂着,眉目俊朗,神色专注。
李再星上午只有一节课,离午饭时间还早得很,就没回宿舍,又见这节教室似乎下节课也空着,干脆留在了教室自习,整理上节课的笔记。
但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季行月。
也不知道他在这坐了多久,她戴着耳机,整理笔记太投入,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注意,而他竟然也没喊她。
教室里还有其他几个人在自习,避免打扰到其他人,李再星用便利贴跟他打招呼:好巧,你怎么在这?
递过去的便利贴让季舒阳手中的签字笔一顿,偏头看向她,眼里情绪不明。
李再星咧着嘴朝他挤出一个灿烂又傻气的笑,脸上的笑纹愈发明显,一侧的小虎牙冒着尖尖。
季舒阳低下头,掩饰微妙的不自在,在她的便利贴上写字:来这自习。
李再星忍不住要自恋了,这边是北校,他横跨大半个校区来这边自习?
她直接问:跑这么远来自习吗?
季舒阳回:刚好来这边办事。
好吧,李再星相信了他的说辞。
虽然他没细说是什么事,但也没必要跟她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