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满脑门的汗,原本想要缠上的纱布又停了下来,他咬着牙说道,“别愣着,快点包扎。”
“臣等遵旨。”
崇善扯了一块干净的纱布轻轻地擦去宋良卿额头上的冷汗,“陛下息怒,先让太医诊治,荨麻散已经敷在伤口处,陛下暂且忍耐片刻就不疼了。”
“陛下别担心,几处伤口均已上完药。”
宋良卿只要一想到宋子雲最后那目光便心如刀绞,一行泪顺着眼角不争气地滑落下来,崇善见了连忙低头避而不见,宋良卿不服气地抹去眼泪,干涸的嘴唇张了张又合上。
“陛下可是渴了?”
“反了!他楚墨珣是要反了吗?”宋良卿没听见崇善的话,一把挥落内侍捧上的汤药,瓷碗碎裂声刺耳,“长姐重伤,理应立即回宫由太医署会诊,他首辅府再尊贵,能比得过皇宫大内吗?再说了,他已经不是首辅了,他凭什么扣着长姐不放?”
崇善瞧着宋良卿面露哀恸之色,哽咽着说道,“陛下关心长公主殿下,奴才能感受得到,长公主也能体会。可长公主再过几日便要与楚先生成婚,首辅大人……哦不,楚先生将殿下送往楚府并无不妥。”
“放屁,别说长姐还未与他成婚,就算是与他成婚了,她宋子雲也是我的长姐,何时轮得到他来做主?”
“是,老奴知道陛下关心殿下,可……”
“你……你快去!”
躺在床上的宋良卿不能起身,强忍伤口撕扯的疼,使劲推了一把崇善,可眼泪又流淌下来,他哽咽地说道,“我只是想知道长姐如今如何了,你去的时候把宫里名贵药材都带上……”
说到最后宋良卿几乎发不出声音,“你亲自去。”
“是,奴才遵旨。”
“陛下还是先顾自己吧。”
一批侍卫推门而入站立殿门口,一个冷漠的声音响彻养心殿,宋景旭站在屏风后,宋良卿感受到一股异常危险紧张的气氛涌入养心殿。
正在一旁商讨诊治方案的太医们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刀光粼粼吓得瑟瑟发抖。
为首的禁卫统领呵斥道,“还不快滚!”
“大胆!”崇善朝着禁卫军喊道,“此乃陛下寝宫,容得下尔等放肆?”
啪的一声,一巴掌扇在崇善脸上。
宋良卿还来不及看清事态发展,双喜笑吟吟地说道,“公公,陛下与秦王有要事相商,还是请公公退出去。”
“你们……双喜,你好大的狗胆!……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不走……尔等竟敢擅闯养心殿,来人来人!”
双喜笑道,“人?我等不就是人嘛,公公莫叫了。”
宋良卿平静地躺在床上听着崇善的叫嚷声却无能为力,宋景旭踏入内殿见宋良卿平躺在床上。
时间静静地流淌,兄弟俩人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宋景旭隔着纱帐望着自家弟弟许久,宋良卿感受到他阴森的目光如冰冷的刀尖一刀一刀刻在自己身上。
“陛下不用担心长姐安危,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宋景旭终于开口了。
宋良卿发出一声冷哼,“兄长来得正好,朕还真有一事想问问清楚。此次花灯节爆炸案的部署如此精妙,是兄长的杰作吧?”
“陛下谬赞,正是在下。”
“朕早该想到的,”宋良卿的手懊恼地拍在棉被上,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软弱无力,“你建议改换布防,调镇北王的部队在城外驻扎时朕就应该有所警觉,真是糊涂啊。”
“陛下哪是糊涂,陛下是太想在长姐面前证明就算没了她,花灯节也能成功举办。”
“如今皇城外的情况如何?”
宋景旭随意地在宋良卿寝宫内走着,仿佛在欣赏殿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