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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能正大光明靠近她,能为她做点什么、哪怕只是确保她安危的机会,像炽热的火焰足以让他暂时压下所有的不安与警惕,他明知前方是泥潭是沼泽,他也想踏进去试一试。

柳昱堂努力平复过快的心跳,整理了一下本就一丝不苟的官袍和幞头,确保自己此刻看起来足够沉稳可靠,上前一步对殿门声音清朗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劳烦通禀,下官柳昱堂,有紧要事务需当面请示长公主殿下。”

“柳柳昱堂?”门内传来一声陌生的疑问,随后是片刻的停顿,“是哪里来的柳大人,可有手谕?”

柳昱堂说道,“回姑姑的话,是翰林院柳昱堂,奉陛下旨意而来。”

殿内一片安静,像是门内人消失了一般,柳昱堂没等多时,又听见一阵小跑,是熟悉的声音,“柳大人万安,长公主殿下在静养,敢问柳大人是何事要见殿下?”

柳昱堂听出了来人,“香桃姑姑,下官真是有急事要求见殿下,是总筹万寿花灯节布防事宜。”

门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但柳昱堂直觉香桃并未离开,他继续说道,“往年都是殿下督办,有些事她最是清楚,你我都心知肚明这大渊离了殿下是一天也不能的。”

片刻香桃打开了殿门,侧身让开通道,“殿下请柳大人入内叙话。”

柳昱堂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迈步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殿内光线比外面稍暗,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一种冷寂的气息,与他想象中后宫的富丽堂皇不同,这里更像一处被精心隔绝起来的静修之地,甚至带着一丝无形的压抑。

暖阁窗前宋子雲依旧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色常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绾起,清丽秀雅的五官略施粉黛便能如此绽放光芒,远远望去仿佛一株兰花亭亭玉立。

柳昱堂鲜少见到如此不刻意打扮的宋子雲,在他的记忆里,那位高贵傲慢的长公主每次见他永远是鲜艳的牡丹,娇艳欲滴性格霸道,让人不可凝视。

可自打她失忆之后很少会花心思这般打扮才见他,柳昱堂心中一阵失落,但又觉得此刻的她更鲜活动人,好似一只向往自由的鸟儿,让人挪不开双眸。

宋子雲的注意力并未落在他身上,望着窗外庭院中那一方被高墙框住的天空。

柳昱堂一时间忘了避讳,怔怔地望着她的脸。一旁香桃轻微的咳嗽声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将他拉回了现实,他茫然地低下头,耳朵一片绯红。

“臣柳昱堂叩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他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依礼深深下拜,声音控制得平稳而恭敬。

宋子雲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他身上,清冷如水并无多少波澜,仿佛只是在看一个寻常的奏事官员。

“起来吧,柳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柳昱堂站起身,依旧微垂着眼帘不敢直视,双手将手中的卷轴呈上,“陛下命臣总揽万寿花灯节筹备与布防之事。臣并无经验,想了半天还是得来还是得求助殿下。”

“求助我?”

宋子雲莹白的指尖接住卷轴,随手放在一旁的茶几之上,“本宫这几日有伤在身,不想劳心费神,布防之事,柳大人与兵马司、锦衣卫指挥使商议妥当即可,至于花灯布置需得向工部请教一二。本宫一个养病闲人无甚意见。”

“你的伤还没好?”

宋子雲第一次瞧见柳昱堂用这般热切关心的目光看向自己,他毫无避讳地上前一步,“怎么会还没有痊愈?那些匪盗可是惯用毒药?锦衣卫可调查清楚了?你会不会……”

就连柳昱堂都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吓了一跳,长长的睫毛犹如跳动的翅膀蒲扑闪几下不敢看宋子雲,“臣的意思是……有些毒物虽然毒性不强,还是会对身子有所亏损,殿下要特别小心,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