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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雲离开的背影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渐渐闭上眼睛沉沦在过往的记忆之中。

五年前先帝弥留之际,强撑着一口气对他们姐弟说道,“你俩要守望相助,羽南,你要好好护着弟弟,答应朕……”

“父王!”

“答应我,羽南。”

宋子雲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父王,这辈子我都会好好护着弟弟。”

“卿儿,我们宋家只有羽南一位公主,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护着你长姐,,你俩是一体的,一荣俱荣。”先帝伸出一双苍老的手,“就像手心手背,像牙齿和嘴唇,明白吗?”

那时的宋良卿还很懵懂,他甚至怀疑父王是不是糊涂了,他与长姐从来都是相亲相爱,他又岂会不护着她?可宋良卿还是在宋子雲的注视下对着父王点点头,“父王,我答应你我与长姐永远绝无异心,我一定护着长姐。”

原来花无百日红是这个道理。

父王的声音如同魔咒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打在他身上。

一道春雷劈在院中,吓得他从朦胧的梦中惊醒过来,他喘着粗气满脑门的汗,却不敢喊门口值守的人,他是帝王,他不能让别人见到他的恐惧,他只能蜷缩着,将脸深深埋进冰冷的锦被里,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

“对不起,父王,对不起……”

“陛下,”崇善小心翼翼地靠近,声音带着浓浓的担忧和恐惧,“您……您一夜未眠,龙体要紧啊,奴才去传太医。”

宋良卿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惶和一种近乎崩溃的疲惫,嘶哑道,“滚!都滚出去!”

崇善刚从清竹的住所回来,好说歹说才央求着清竹出面,他瞧着宋良卿形同鬼魅一般的气色吓得一哆嗦,连滚爬爬退到门口。

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铿锵的摩擦声,一个洪亮却带着压抑焦灼的声音响起,“臣迟绪恳求面圣!求陛下开恩一见!”

宋良卿的身体猛地一僵,声音尖锐而虚弱,带着浓浓的烦躁和逃避,此刻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迟绪,“不见!朕说了谁也不见!让他走!”

“奴才遵旨。”

迟绪没这么好打发,尤其还极有可能是宋子雲未来的驸马爷,崇善不敢得罪他,但宋良卿这副模样着实吓坏了崇善,他也顾不得得罪迟绪这头蛮牛,指使了七八个小太监左右架着迟绪拖了出去。

“陛下连臣兄也不见吗?”

宋良卿听见熟悉的声音从龙椅上窜下来,赤着脚快步走到宋景旭面前,见着他焦急又关切的目光,宋良卿心中一股委屈之情油然而生,“是兄长,快宣。”

“陛下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田地?”

“兄长,长姐……”宋良卿说道,“我们错了,不,是朕错了,朕不该给长姐选婿,一切都是朕的错。”

“臣兄听说了,”宋景旭点点头,“此事怪兄长,兄长这就去长姐府上负荆请罪。”

“此事是朕的错,岂能让兄长替我受过?”宋良卿恨不能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来人,备马,朕要去给长姐请安。”

“陛下莫急,”宋景旭连忙搀扶起他,“先听臣兄一言,此刻前去,绝非良机啊!。”

“为何?”

“陛下,您想想,”宋景旭语重心长,颀长的身形站得笔直,阳光借着窗牖铺洒在他身上,是谦谦君子,更是兄长替弟弟出谋划策,“长姐刚刚经历生死大劫,身心俱疲,近些日子京城不太平,长姐总是受伤,别说此次事件,更遑论之前的刺杀……她心中……此刻只怕正郁结着一口怨气!”

他刻意停顿,观察宋景旭的反应,见他脸色更白眉头紧蹙,“陛下,臣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