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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甜翠你说到底就是长姐的人,我心里清楚你就是长姐派来监视我的。”

甜翠双膝跪地行走到宋良卿跟前,眼里满是震惊,她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忽然发现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陛下,妾从未在殿下面前说过陛下半句不是,请陛下明察。”

“明察?”宋良卿的双眼像是淬了毒似地死死盯着甜翠,“秋闱之前秦王在勤政殿与朕说的话,是不是你告诉长姐的?”

甜翠震惊地看向宋良卿,那目光代表默认。宋良卿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将桌上甜翠最喜欢的琉璃瓶砸向地面,锋利的碎片四处飞溅,崩在甜翠脸上,划开一道口子,血腥味蔓延开,可她浑然不觉疼。

“不要以为朕是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朕只是不想说罢了。”

宋良卿推开门,静静地站在一株盛放的梨树下,“来人传旨,懿清宫清梧本应克娴内则,表率六宫。然尔罔顾君恩,行止失度,褫夺贵妃封号,降为妃位,闭门思过,非诏不得出!”

甜翠跪在地上连哭喊都不敢大声,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身体因恐惧和疼痛剧烈地颤抖着。不知怎地响起宋子雲那日的话,你已经进了宫,要为自己而活。

“妾身谢陛下隆恩。妾恭送陛下。”

送走了宋良卿,甜翠身边的婢女满脸泪痕,爬过去搂住她的娘娘,“娘娘莫怕,我这就想法子把此事告诉殿下,殿下聪慧,定能有办法让您重获隆宠。”

“不,此事不能告诉殿下。”甜翠已然止住了泪,高傲地仰着脖子看向天空,“褫夺贵妃封号,降为妃位,殿下如何能不知?”

婢女眼里闪出一阵希望的光芒,“对,是奴婢糊涂了。殿下定会想办法。”

甜翠缓缓摇头,“我了解殿下为人,她一定会帮我,但我不希望殿下帮我。”

“娘娘糊涂!娘娘得依靠殿下啊。”

“你还嫌殿下与陛下之间嫌隙不够吗?”甜翠擦干眼泪,死死咬住牙关,“有些事只有我自己扛。”

前两天宋良卿被宋子雲罚跪在文渊阁之后,楚墨珣又开始忙碌起来。一连几日忙得连府门都没进,今日刚结束一场冗长的廷议。他的步伐沉稳而迅捷,紫袍玉带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冷。

“楚先生留步!”一个清丽而带着一丝颤抖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楚墨珣脚步微顿,缓缓转过身,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恢复成一潭静水,不起波澜。

来人正是兵部庄侍郎的嫡女,庄晓蝶。

庄晓蝶一身浅绿色春衫衬得肌肤胜雪,发髻上簪着一支点翠步摇,随着她略显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她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了紧张、倔强,还有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

楚墨珣瞥了一眼庄晓蝶,见她故意不带侍女独自一人,想必就是在此处等着自己。

“庄小姐。”楚墨珣微微颔首,声音平淡无波,带着惯有的疏离和官场的客套,“有何事?”

楚墨珣并未移动脚步,只是站在原地,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已然竖起。

庄晓蝶被他这冷淡的态度刺得心头一痛,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纤细的脊背,直视着楚墨珣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却又拒人千里的眼睛。

“楚先生,”她的声音温婉迷人,好像下了蛊的迷药,“前番太妃娘娘美意,欲为我二人牵线。大人婉拒,给出的理由是你我二人从未见过面,怕耽误了我。”她顿了顿,贝齿轻咬下唇,仿佛在积蓄勇气,“然大人可知,我并非只因父母之命才倾慕大人?”

楚墨珣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但表情依旧沉静,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她说完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这种沉默的压力,让她的心跳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