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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恕不赎当"的水牌。宋子雲的撵轿平顺地走在平安街上,冯二的确是个称职的马夫,他驾的马车从未让宋子雲有过跌撞。

宋子雲指尖慢慢顶开窗帘,寒风中夹杂些许冰杂吹入撵轿,她的膝盖还未来得及疼,她便下意识地紧了紧手中的暖炉。

天越发冷了。

宋子雲耳侧听见不紧不慢的马蹄声,是宋之骑着马护在她左右。

见宋子雲有事要说,宋之一夹马肚快步跟了上去,“殿下可有吩咐?”

宋子雲道,“你进来答话,本宫与你同乘而行。”

“是。”

宋之进了撵轿端坐在宋子雲下首位,目光却落在案上那大红色的请帖上眉头紧蹙。

“殿下可有事交代?”

“你似乎不赞成我今日去秦王府赴宴。”

宋之如实点头,“属下有一事不明。”

“何事?”

“如今殿下刚接手秋闱之事,您也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您,又早已猜到秦王此次相邀的目的,这明摆着的鸿门宴,您怎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去秦王府?”

宋子雲屈指轻叩青玉案,震得香球里半熄的银霜炭复燃,“昨日的情形你又不是没看见,秦王都搬出他母妃,我又如何能推脱?”

宋之又道,“今日去秦王府您也不带个丫鬟在身边,若是有些麻烦事,臣恐殿下不方便行事。”

宋子雲轻笑出声,“又不是去做贼,哪里有什么不方便。”

宋之却明白宋子雲的另一层意思,“香桃年轻,不比清梧娘娘,跟着去秦王府的确也没有多大用处。殿下打算怎么办?”

“今日秦王府我们是去定了。”宋子雲手指轻托下巴,目光灼灼地看向宋之,“我叫你进撵轿不就是让你帮我想想法子。”

宋之是孤儿,比宋子雲大不了几岁,皮肤黝黑,五官除了那双犹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其他都透着一股年轻的朝气。他在麓山当差的日子过得艰苦又孤独,时常受到上级的打骂,但自打跟了宋子雲倒是没吃过什么苦,生活上富足身子骨也健朗起来,加之常年习武身材匀称紧实。

今日是个好天气,阳光灿烂透过撵轿的窗户照进来,洒在宋之的脸上,将他的脸分割成了黄白两色,他鼻子硬挺,剑眉一凌,刚毅之中带着几分稚气,“我如何能替殿下挡?”

宋子雲眼尾微微上翘似勾人的妖精,“宋之,本宫并不知晓你的行为,如何能给你出主意呢?”

这是宋之康复后第一次当差,他细细思忖半天点点头,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里似有朦朦胧胧被揭开,“定不负殿下所望。”

宋子雲刚想说些什么,案上的那杯刚倒满的红茶溅了出来,她身形微晃,只听见冯二骂了一句,“你干什么吃的,惊了我家主子的架,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子雲一时恍然,太阳穴突突直跳,脑袋里仿佛一根粗针扎了进去,生疼生疼的,正觉要倒下之际,一双强有力的手撑住了她。

“殿下,你没事吧?”

宋子雲手掌贴着心口,压住狂跳的心,“没事,只是我的这脑袋又好像想起了我遇刺那日的事。”

宋之问道,“殿下可是想起什么来了?臣立刻回宫抓太医院的太医回府。”

宋子雲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人家太医院的太医也是饱读圣贤之书之人,怎么到你口中就像菜市口的小鸡仔似地随你打骂提溜?”

“臣失言。”

宋之挡住宋子雲的身躯,警惕地将窗户推开一条缝,“冯二,回府。”

“好嘞。”

“不行。”宋子雲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压低声音说道,“我既答应秦王,就一定要去赴宴。”

宋子雲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