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大事小事都有下人操办,他只管吩咐使唤即可,再不济也还有顾熹之。顾熹之不愧是寒门长大的,什么都会,譬如剪窗花、给他们的房间贴对联、题字之类,皆由他一人亲力亲为。
当然,共筑他们的小家姬檀也是出了力的,他给顾熹之搭了自己的手。
不仅如此,他沉浸在清点名下产业中,好给底下的人发贺岁红包,自然也少不了顾熹之的。
姬檀从前为太子时手中就有不少产业,不过这些产业或是被当作人情往来,或是皇家惯例赏赐人,消耗的也多,真正握在手心里的反而没有多少,至少,没有现在充盈,主要因为顾熹之送给他的,便是他一人的,只进不出,钱财自然累积的多了。
姬檀看着那数不清的天文数字,心里一阵欢喜。
已经在盘算着做点什么了。
顾熹之抬头望他,好笑道:“什么时候变成小财迷了。”
姬檀心道,哪有人嫌钱多的,正要回话,门外匆匆传来下人的禀告声,竟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过来了!
能让掌事嬷嬷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亲自登门的,不会是小事,顾熹之立时放下对联,和姬檀对视一眼,起身往门外去,姬檀与他一起会客。
掌事嬷嬷匆忙向顾熹之行礼,顾熹之提前道:“不必多礼了,出什么事了?”
“皇后娘娘召二位进宫。”嬷嬷面色凝重道。
“可有说是何要事,距离百官宴还有几个时辰呢。”这句是姬檀问的。
嬷嬷也不避讳他,单刀直入道:“议储。”
闻言,两人心里俱是一惊,顾熹之虽然极想尽快成为太子保护姬檀,但这事他说了不算,得皇帝首肯下旨,原以为除夕之前是没指望了,他还在心里忧愁别的法子成事,未曾想峰回路转,顾熹之第一时间看向姬檀。
姬檀却很冷静,仿佛早有预料。
还有人在,不便询问,顾熹之强压下了心头的疑惑,先去更衣,准备立刻随嬷嬷前往皇后的栖梧宫,商量对策。
这时,嬷嬷又道:“檀儿也一起去。”
意思很明显了,如果今日除夕夜宴立储的旨意下来,顾熹之被册为太子,那他就不必再回来这里了,直接入主东宫;倘若没有册立,光官员宴上的暗潮涌动,就足够为姬檀带来杀身之祸,最保险稳妥的方法,是他和顾熹之一起去见皇后,进可攻,退可保全自身,皇后准备的倒是万全。
这一点,出乎姬檀意料。
不过,他看了顾熹之一眼,爱屋及乌就说得通了。
事不宜迟,两人放下手中所有事情,即刻随嬷嬷进皇宫。
路上,马车里,顾熹之总算将他对此事的疑惑问了姬檀,姬檀笑道:“没什么,不过是利用了陛下分明忌惮储君,处处防着,却还要做出一副君臣父子温和的假象罢了。昔日他想借此离间你我二人,如今我不过悉数还回去罢了。”
接下来的路程姬檀和顾熹之详说事情经过。
皇帝忌惮心重,但他在人前、黎民百姓面前一直都是爱民如子,待子亲和的慈父形象,那他就没有理由一直拖着不立嫡长皇子顾熹之为储,于国家,立储有利于稳固江山社稷绵延国祚,于人民,这是一个收获人心的最直接的方式,皇帝没有理由拒绝,除非,他并非如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慈爱,皇帝没必要拿自己的千古名声豪赌。
再退一步来说,只要皇帝想,顾熹之即便成为了太子又如何,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仍是皇帝,顾熹之威胁不到他。
至多,有些权力被分走的不快而已。
但这就是皇帝,忌惮与温和慈爱的君父形象共存。
姬檀正是利用这一点,编好了歌谣让市井小儿争相传唱,让黎民百姓看见、听见、了解皇家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