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视一眼,走出帐篷,却见林邬玦双目赤红,将一名少年压在身下,拳头一下下砸上去,被打的人惨叫连连,毫无还手之力。
周围的人急忙去拉林邬玦,因着他没有修为,拉架的人不敢下重手,怕伤了他。这也给了林邬玦机会,他双手死死掐着身下人的脖颈,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林邬玦,你在做什么!”晏月厉声喝道。
不怪她这般愤怒,那被按在地上的少年正是她的亲弟弟晏星。
尖锐的女声打破了幻象,林邬玦猛地回神,眼前的景象逐渐扭曲,最后一片清明。
他看到自己的双手掐着晏星脖颈,晏星脸色涨红,几乎喘不上气,身边不知是谁还在拉他的胳膊,耳边尽是呵斥声,和众人或鄙夷或不耻的目光。
林邬玦怔怔地松开手,看着咳嗽不止的少年,双腿发软猛得后退几步,眼底一片茫然。
怎么会……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不想伤人的……他明明看到了……
一瞬间,心坠到了谷底。
又一次,他差点杀了人。
周围人指责声不断,林邬玦头痛欲裂,混乱中只听一声刀剑相接,众人的目光被吸引,却见江迟砚同样双目赤红,手中利剑敌我不分,刺向离他最近的晏月!
晏月一惊,下意识举剑格挡,脸上出现慌乱之色:“江迟砚?你怎么了?!”
江迟砚怔怔地看向晏月,神色怪异,嘴唇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什么,没等她细听,他便猛得转身,换了个目标,刺向朝他靠近的纪惟!
晏月终于确定,如果只是林邬玦出手害人的话,那尚且可以当成他人品不佳,但江迟砚是什么人,她最清楚不过。
这一切,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
晏月乘胜追击,趁纪惟拖住江迟砚,一掌劈向他后颈,江迟砚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变故发生在一瞬之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林邬玦也晕了。
“发生什么事了?”清亮的女声从上空传来,来人一身天青色衣袍,身姿轻灵,眉目温和。
“他们这是怎么了?”
“俞师姐!他们两个不知为何突然发狂,无差别攻击同门,看起来像是中了邪,我们实在没办法,只好将人打晕。”纪惟抢先解释,字里行间都是维护。
俞令晚眉心微蹙,命令道:“今日之事谁也不许传出去,至于他们,我会带到主峰,由宗主判决。”她话音一顿,扫视一圈,看向明显受了伤的晏星,柔声道:“你也跟来吧,主峰会有人为你治疗,另外,我也需要你陈述当时的情况。”
晏星下意识看向晏月,俞令晚适时补充:“无妨,晏月也跟着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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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砚是被什么东西刺醒的,他猛得睁眼,神色有一瞬的扭曲,眯着眼瞪向罪魁祸首。
“江迟砚,你可算醒了!刚刚到底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就发狂了?”晏月仿佛没看到他的目光,收回作乱的手,一股脑把心中疑问统统问了出来。
江迟砚缓过神来,回想起练武场的事,脸色瞬间惨白:“我、我看到了魔族。”
俞令晚沉声道:“应当是幻觉,林师弟也说自己看到了不好的东西,这才会误伤晏师弟。”
江迟砚这才看到坐在一边的林邬玦,他头垂得很低,整个人死气沉沉,仿佛失去了生机。
江迟砚暗道不妙,不禁皱起了眉。
俞令晚也看向林邬玦,宽慰道:“林师弟,你不必如此,此事本就不是你的错。师尊已经派人着手调查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莫要再自责了。”
林邬玦讷讷抬头,漆黑的眼眸没有一丝光彩,他强打起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