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显然也想到了这茬:“这事蹊跷,我们得过去一趟。”
抱着同样想法的人不止他们, 虞归死得太突然,也太招摇,想要一探究竟的人并不少数。
一时间, 本就热闹的京城多了许多人。
告知他们消息的青年姓贺名莘,乃是当朝吏部尚书的第四子。
贺莘熟门熟路将他们带到虞归身亡的地方,那也是整个京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这里本就人多, 现在更是尤其地多,各路人马争相而来,不知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
“里面没有东西。”林邬玦从人群中挤出,摇头道,“许是被官府的人收走了。”
江迟砚看向贺莘:“你家住本地,有没有目击者?”他顿了顿,补充说,“就是当时在场的人。”
“有,我特地把他喊了来。”贺莘点头,回头推了把身旁仆从,吩咐道:“应常,当时你全程围观,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个事?”
名为应常的男人恭敬地应是,却在看到江迟砚的一瞬间浑身一震,脑袋一寸一寸转向自家少爷,疯狂使着眼色。
“还不快说!”贺莘无视他的小动作,呵斥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说。”
应常只好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小人今早奉命采买,原本一切如常,结果买完准备回去的时候周围人突然乱了起来。然后一辆巨大的豪华马车从天而降,从里面下来一个天仙似的人儿,我听周围的人都叫她——虞大师。”
他讪讪一笑,似是觉得心虚:“小人也久闻预言家大名,想要见识一二,便凑了个热闹……谁料虞大师她、她张口就预判了自己的死期!”——
人群喧闹,虞归一袭白袍端坐在马车顶部,微昂着头,似在观天。
周围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吵闹声不绝于耳。虞归却早已习惯了这幅场面,脸上不曾有一丝波澜。
不知过去多久,久到下方人群开始催促。虞归终于有了动作。
她翻身立于车顶,手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周围逐渐安静下来,成百上千道目光聚集在虞归身上。
虞归再次昂起头,望着那辽阔的天,清透的声音传进每个人耳中:“几日前,我夜观天象,窥得天道之怒,怒我泄露天机,遂降下天罚,不日执行。”
此言一出,空气陡然沉寂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眼中尽是错愕。
虞归惨然一笑:“而今,我的报应来了。”
几乎是这话落下的瞬间,大股鲜血从她口中溢出,虞归捂着心口,从马车顶部跌落。
白衣染血,触目惊心。
围观人群霎时骚动起来,高呼着大夫,想要挽留她的命。
但,为时已晚。
虞归伸出因疼痛而颤抖的手,死死抓着身旁人的衣袖,一字一句,字字泣血:“天道降下神谕,托我之口,转告世人……这世间,再无人能窥探天机!这世间,再无预言家!”
话毕,便再无气息。
身旁人颤抖着去探她的鼻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灰败:“她、她……没气了……”
“但这还没有结束。”应常一脸沉痛地说,“我们当时本想给虞大师收尸安葬,谁料刚一碰触,她的身体便着了火,火势太大,我们没来得及灭火,她整个人就……就化成了一捧灰……”
一代传奇,就此陨落。
自此,世上再无预言家。
江迟砚喃喃着重复:“世间再无预言家……”
林邬玦心中一动,好似想到了什么:“师兄,虞归她……兴许是自……唔!”
江迟砚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目光扫向在场众人,冲他摇了摇头。
林邬玦眸光微动,瞬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