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贽才不管小杨总午睡有啥癖好,只觉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谁说不要了?要!”杨筱答。
第35章 受伤
园区里闻讯赶来捡破烂的人还真不少,但真皮沙发一直没被搬走,也是有原因的。杨贽和杨筱一人抬一头刚走了一段儿就累得够呛。杨筱真觉得这沙发下面是不是粘了个人,怎么能这么沉。一路上,两人刚抬起不到两分钟,就又得搁地上歇歇。
穿着老头衫捡了两大袋文件夹的大爷,看着他俩汗如雨下,累得直喘气,乐呵得不行,“哎呦先捡点轻巧的呀,怎么一上来就给人沙发抬走了。这过会儿还怎么接着捡啊。”说完摆着头走了。
杨贽觉得大爷真是一语道破天机,对啊,他俩怎么一上来就搬大件。见一旁的杨筱不知是热还是累得满脸通红,汗水裹着热气粘了整张脸,杨贽有些于心不忍。递了张纸巾给她擦擦汗,又让她看好自己的沙发,自己回去楼里搬点小件的,最后再来搬这泰山。
两人就这么顶着三十几度的高温,把可能会用到的办公用品凑了个七七八八。搬完的第二天,杨筱胳膊都抬不起来了,给杨贽发消息说今天实在是来不了公司了,感觉拉到了胳膊。这才发现杨贽把自己微信名改成了愚公。
真是形象啊。
别的不说,他俩昨天至少移了两座真皮大山。
不去公司,杨筱喂完呜呜后又摊回床上去了。昨晚刚睡下胳膊和小腿就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火辣辣的疼,连翻身都动不得,幅度稍大些都疼得嗷嗷叫。王若蓬又带着红花油进来给她揉,边揉边数落他俩,怎么都是当大老板的人了,还不知道花钱请人搬点儿么。
杨筱脸朝下埋在枕头里,声音闷得像是枕头在开口说话:“没钱啊,这不是我俩闲着也是闲着。”王若蓬真是没话讲了,给她揉的力度渐大,“那你上次回市里还给我爸买那么大一根人参啊,还有我妈天天跟我臭显摆的花丝巾。这两笔够你请多少人了,下次别买了。”
枕头又接着开口,“不一样嘛,该省省该花花。钱花在我觉得值得的地方,那是心甘情愿的。”
王若蓬努努嘴,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内心和面前的多年老友。明明攥着一手旁人看来稀烂的牌,却偏要咬着牙打出花来。别人要是淌过她这条人生之河,都该要长出一身尖刺来保护自己了,她倒好,刺长了但朝向反了,全往自己身上扎。
两三年前,她躯体化得严重那会儿,刚开始会把自己的手指掐得乌紫,事后又怕若蓬发现只得像个小老太太一样有事没事都把手别在身后。直到有天洗碗,她无意打碎了个碗,赶忙脱了满是泡沫的洗碗手套,想徒手把大块的碎片捡起来后再用扫帚清理细小的碎片。
若蓬在房间里备课,闻声赶来,就看到她手心、手指间上一块块月牙状的,有淡青也有乌紫色的伤痕。她才坦白,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其实感觉不到多疼但这种“掌控感”会让她放松一些。
王若蓬才开始意识到,自己身为室友的失职,可杨筱每一天都笑着。唯一的异常,恐怕只有她不振的食欲和日渐消瘦的身体,但她回回都说这是工作强度太大、最近天太热、在公司偷嘴吃了很多零食。
于是王若蓬当晚就托朋友的朋友找到了个心理医生,第二天就带着杨筱去看病。杨筱向来不愿意麻烦他人,看着若蓬为自己忙前忙后,更觉得要积极治疗,好好听医生的话配合才是。而一边的若蓬,心里却满是愧疚和亏欠,反复想着,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直到现在,杨筱的病情越发稳定,曾经控制她生活的独裁者也变成了她平淡日子里偶尔发出些轻微声响的背景音。
迷迷糊糊间杨筱睡了过去,等厨房飘来的阵阵饭香味儿才醒来,穿着拖鞋走了出去。厨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