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合理地放放松也是前进的一环。”王若蓬说完,又接着安抚她:“不要这么有压力嘛。”
“猫猫,我想当周岐。”杨筱突然转换了话题,王若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又接着说:“猫猫,周岐太用功了。感觉他那样的人,不会失败的。我想成为像他一样的,努力的,脚踏实地的。”
“筱筱,周岐
他也不可能完全不休息呀,再说了,你一直都在努力。不要因为他,否定了你,包括曾经的你自己。”王若蓬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但她还是没忍住开了口:“筱筱,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周岐是什么样的,你该不会是”
“没有,我就是想像他一样。”杨筱摇摇头,很快地否定了王若蓬的答案,并且补上了一句,“再说了,他像我哥哥一样。”王若蓬听完心里有些复杂,她隐约感觉到杨筱在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但她阻止不了。
回了宿舍后,王若蓬找杨筱要回了“好东西”。她甚至有些愧疚感,她一开始把书给杨筱看,只是出于分享,她并没有想要杨筱模仿甚至走上同一条道路的意思。而她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只有趁杨筱还没有看完,赶紧把书拿回来。她不想要杨筱吃同样的苦头。
没有了小说解压的杨筱,好像完全变成了学习机器。她写不出来的题,甚至会写在手背上,趁跑操的时候,边跑边思考,一旦有些想法就嘴里念念有词。一下子,变成了班上的书呆子,除了必要时刻外,她几乎不和王若蓬以外的人交流。
这期间,季姚也渐渐发现了杨筱的问题,几次三番准备约她谈话,却找不到任何契机。因为除不愿和人交流外,杨筱的成绩稳居前三,尤其是数学,回回逼近满分。按应试的这套体系下去,她完全可以放任杨筱如此,可她实在是不愿杨筱变得除开学习,什么都没有。这样下去,等杨筱出了这套体系,她得不到更长远的发展。
于是,季姚叫杨筱来办公室帮她统计成绩,又试探性地开口问她,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杨筱摇摇头说没有,只是想要努力地多学一些。季姚这下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左思右想后,一个电话打给了开学前在安全保证书上签字的周岐。
周岐接到电话时,正在医院里实习。混乱的急诊科,来往不绝的人声,让他有些听不清对面说话,走到稍微安静点的地方后,才听到季姚说:“杨筱家长,给您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不是想说杨筱在学校里表现不好。恰恰相反,她在学校里表现得太好了。凡是有能学习的空隙,她都在学。但长此以往,和同学不交流、不相处,不利于她未来的发展,也不利于心理健康。”
他明白季姚的意思。电话挂断后,他抬头看了眼医院走廊上挂着的时间表,又去看了实习排的轮班表后,决定周五下班去看看杨筱。
等到周五那天,不巧碰上台手术,下班已是晚七点。周岐匆忙脱下白大褂,换上外套往市一中赶。晚高峰的车堵了一长串,都亮着尾灯,像是潜伏在夜色里的一头又一头野兽。这车堵得周岐有些心神不宁,最近的他像是被困在医院里,一个科室接着一个科室地轮转。
上一次给周大舌和杨筱打电话,好像已经是三个月前。曾经信誓旦旦地和杨筱说,他为了自己的从医理想在努力地平衡学业与家里条件,但现在他拿着周大舌每月给的生活费、每年的奖学金和曾经课业不忙时挤出的空档做兼职的钱,活得相对舒适时,却把家里抛下了。
到市一中门口时,天已经黑得看不见五指。只有路灯和校牌匾的那一块区域,是明亮的,偶尔几只飞虫不知疲倦地往路灯上撞着。周末晚八点后的市一中,为了保障周末留校学生的安全,禁止校外人员入内。周岐在校门口和保安好一顿周旋,讲明了自身情况,又是抵押自己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又是保证自己两个小时后一定出来,做了入校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