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昂和郑牙人吃饭。两人接到邀请一惊一奇,奇者奇此人居然还有钱请人吃饭,惊者惊这女子莫不是找到了合适的房子,他丢了单子?
待三人在馆子里汇合,刘子昂早有预料,面色还算坦然,郑牙人又是一惊,这两人怎么凑到一起了?
坐在窗户边的李宴景招呼两人:“两位来这儿坐!”
见两人瞧见她了,她忙为两人倒茶水,又招呼小二上菜。
郑牙人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这,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想请我两吃饭?”他看了眼旁边面色平静的刘子昂,“你还是想赁子昂那间屋子?我可帮不了你。”
李宴景看看刘子昂,见他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自己说了:“我跟刘房东商量好了,过几日便搬过去。”
“商量好了就、什么?搬过去?”郑牙人反应过来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这怎么可以!你、你们孤男寡女……”
李宴景赶紧茶杯递到郑牙人手里:“喝茶喝茶。”话就不用说了——说也说小声点,没瞧见馆子里所有人都在往这里看么!
郑牙人一口把茶闷了,小声儿咬牙切齿地问:“你们两怎么回事?非亲非故、孤男寡女,你们怎么能住在一起!?”
“才子佳人是不好住在一起。”李宴景一边给郑牙人补茶水,一边说,“但是一个考生和一个穷鬼,就可以。你想想,我连凶宅都不怕,我还在乎那邻居是男是女么?”
郑牙人无言以对愣了半晌,扭头看向刘子昂:“子昂,你呢,你怎么说?我记得你向来是个稳当孩子,你怎么能同意这么荒唐的请求!“
刘子昂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郑伯,我既然答应了,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不等郑牙人答话,刘子昂又说,“这回是叫李,姑娘抢了先,我本也打算请您吃饭的。”
郑牙人闻言嘴一撇:“你们这不是都定好了?还找我干嘛?”
“郑牙人,您尝尝这蹄髈,也不知怎么做的,皮软肉滑却半点不腻。”李宴景用公筷给郑牙人夹了筷子蹄膀,见他吃了肉,面上表情稍缓,这才笑着说,“当然得找您了,若不是您,我可赁不到这样的好屋。而且这租赁之事我和刘屋主都是生手,定契、押金、公证诸多细节都还得有劳您。”说罢她又从荷包里掏出了一小串铜钱,放到郑牙人面前。
郑牙人一怔,心说这李宴景虽然穿着打扮离经叛道,却是个识礼懂义的姑娘。待再瞧见刘子昂递过来的佣钱,郑牙人突然觉得这两人合租倒也挺好,不管他们性格差异如何,骨子里却都是正直的好孩子。
他也没装什么矜持,直接收了铜钱:“契书便宜,你们告诉我租子几何便是,不过立契书之前,我得先验过房子地契、二位的户帖。”
“牙人做事细致,不过此事不着急,咱们先吃饭。”李宴景笑着指了指自己,“你们不饿,我可饿了。”
三人于吃上都不是什么矜持人,虽有说话寒暄,倒是半点没耽误吃,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每个盘子都空了一小半儿!
李宴景胃口浅,吃东西虽凶、快,但却吃不了多少。不一会儿她便觉得喉咙发干,腹中沉重,只得依依不舍地停了筷子、倒了杯茶水,慢慢啜饮、四处打量。
“怎么了?”刘子昂察觉到李宴景的视线突然凝住了,便问了句。
“哦,没什么。”李宴景把眼神从窗外挪了回来,“看到个挺眼熟的人。菜够么?要不要再加?”
郑牙人忙道:“够了够了!三个人这么老些菜加什么!我还怕吃不完呢!”
窗里窗外却是两个世界,窗里菜香饭香,其乐融融,窗外却是剑拔弩张、机锋暗藏。
“方明,你明明负责西城,我东城的案子与你何干?”路遥铁青着脸问。
五城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