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就被她给重重拍开,他本想软着哄她几句的心思也消了下去,心里更是气,他还没说什么,她就直接判了他死罪,心里也冒着火,丢下凉凉地一句:“随你。”就转身自己睡了。
春福心里一阵委屈,她为了他好他怎么就不明白呢?难道他就不能想的长远些吗?她刚才就是生气所以才拍开他,只要他说一句软话她就会转身扑进他怀里,可是这个老男人……她负气地用被子闷上头,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
到了后半夜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腹部更是一阵涌起一阵痛意,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阵热意涌出来,她顿时清醒过来,乌漆墨黑的夜里,身边的季成睡得正熟,而她抱着肚子,难过的要下地,她都不敢想这会儿被子上裤子上都成什么样了。她终归还是把季成吵醒了,他起来揉了揉眼睛,带着沉睡中的沙哑和慵懒:“你在做什么?”
她本来不想理他,可身上的难受让她哽咽地说:“季成,我葵水来了,肚子疼。”以往她没这么难过,也怪自己糊涂竟然会忘了日子,今儿还用冷水洗衣裳。
季成顿时清醒过来,帮她拿换洗衣服,好一通忙碌后才清理好,两人重新躺下来,季成将她拥在怀里,大掌覆在她肚子上送去一阵灼烫的热意,他叹了口气:“你睡觉前发什么脾气?我还没说什么,你就不理我。我犹豫是不想你以后劳累,如果赚不到钱,你得怎么愁?细水流长的日子不好吗?我们还能坐下来说说话儿。”
春福转头看他,双手覆在他瘦削的脸颊上,轻声道:“我想我们这辈子都能安稳无忧的过日子,我不想你再去起早贪黑的给人盖房子。我们这一年能坐在一块的时候只有晚上。我还好,如果有了孩子,我想我们两都能看着他长大,而不是我一个人守着,一起等你回来。”她既然裴家公子说她有事可以到裴家宅子找他,这一次她改变主意了,她想带着她的东西让他帮忙。
季成叹了口气,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柔软的耳垂上,笑道:“是我的错,春福,我可以由着你,但只有这一次,如果不行,你就乖乖待在家里让我养你,好吗?我是男人,养活你们是我的事,而不是让你天天奔波操劳,我会心疼。”
春福将他搂紧了些,羞道:“我一来葵水就脾气大,你别生气,我答应你,就这一次。”
季成难得歇一天拥着春福睡了个饱觉,起来后什么活都不用她,连上山都不想让她跟着,可是拗不过只得让她跟着。真到山上才发现,人确实多了不少,捞鱼,挖野菜摘野果子的人很多,春福昨儿说的也不无道理。
季成领着春福往里面走,有人怯懦地叫住他:“季成,里面凶物多,你也不怕伤着你?”
季成没理他,直接进去了。其实他们的心思一点都不难猜,无非是好奇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可又没胆子进去,见他不理只得悻悻地啐了口原路回去了。
春福懒懒地跟在他身边想起什么说什么,身子实在乏得很,摘了几个蘑菇就不想动了。看着他利落地将草药摘到背篓里,想起周敬问道:“他和安小姐可好了?”
季成手下不停,淡淡地:“还不是那个样,瞧着又闹起别扭了。一个倔着不说,一个也僵着装不在意,他们两可有得闹。明年得早点动手采,那样才能多赚点。”
春福咧嘴笑,这座山就是天然的培育场,就像一座矿藏与他们两个人来说就是一辈子也用不完的财富,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口就说出来:“你倒是把张岩也给带坏了,他和你一样嗜辣,我做了腌鱼这两天应该能吃了,到时候叫……我真是糊涂了。我们吃顿好的焖白米饭,再炒个菜。”
季成点了点头,知道她又开始难受了,自从知道张岩再也找不回来后,他们就默契地不再提起他。可他明白春福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惦念着,希望张岩有一天能突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