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季成以为她不会吃这个,谁知道她抬眼冲他笑:“我侄子孝敬我的东西怎么不吃?就是□□我也咽下去。”
太多的记忆在这刻涌起,嫂子打她的时候,张岩跟在她后面去捞嫂子手里的鸡毛掸子,口里央求着别打了。吃饭的时候会趁着他们不注意偷藏两个窝头给她留着,还不嫌弃她傻,说他见到的各种有趣的事,孩子的趣事也不过是逮蛐蛐儿,到没人敢去的地方比胆量。她现在才想起来,她病得快死的时候,是张岩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地说:“姑姑,你张嘴喝口水,喝了就好了。他们说你快死了,你可别死,这家里就你和我亲了。”
突然怎么就觉得心这么酸呢?
☆、第50章
不管季成再怎么费心思找,张岩彻底没了踪影,他一直怕春福想不开,哪知她不过消沉了两天,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正如她自己所说,日子总归还是要过的,不能总一直待在这些事里不出来。
春福昨儿说要和季成一起去镇上,一大早起来将昨天留下的吃食热了热将就着填补了几口,等季成把猪喂好正好连生哥也从家里出来了,三人一块去村口坐车。刚到大槐树下面,就见三伯不耐烦地蹲在那里抽旱烟,有一个人被对着他们不知道再说什么,三伯见着他们过来招了招手,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往马车前走。
季成走过来才看清背对他们的是岑牛,穿了身藏蓝色洗得发白的衣衫,浑身打理的干干净净,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去办。没一会儿春木带着张桐过来了,,也没搭理季成和春福,叮嘱了张桐两句就转身回去了。
岑牛脸上止不住的得意,等所有人坐上马车,车子动起来才开口:“季成,往后咱们可就在一个工地上做工了,一个村的往后可相跟上彼此也有个照应。”
季成没搭话,春福明显没睡醒,他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再睡会儿。这阵子光张岩的事儿就把春福累得够呛,人啊都知道身体上的累算什么,最怕心上被事情压着喘不过气来,想不开就只能进死胡同,伤身子又耗人心神。
没人搭理他,岑牛也不觉尴尬依旧笑嘻嘻地拍了拍三伯的肩膀,身子往过凑了凑:“三伯,你成天在外可不知道吧?村里人都看不起人家季坤,个个都是有眼无珠的,却不知道季坤闷声闷气不说话却是个有能耐的,他和季成工地上的大管事熟,不过一句话的功夫我就能去干活了。可比季成这个当着管事却办不了事的人强,你说是吧,季成?”
连生哥看不过去,沉声道:“说你自己的事拉扯别人做什么?靠着女人往上走,不觉羞还大嘴巴子的往外说,要脸不?”
东坡村不过是个巴掌大的地方,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捂着就不会露出半点风声,他们这些男人们虽然在外面忙着可村里的那些个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总是第一时间知道,闲了就坐在一起唠唠闲话,消磨消磨时间。一开始人们顾及着季成和季坤是亲戚,不敢说的太明目张胆,只得坐在角落里小声说。直到季成看不过去,沉声道:“不就是说季坤的事儿?我不爱听,也不会去管。”这才敢大声议论。
这事儿春福也是从连生嫂那里听说季坤和春菊那些不清不楚的事儿,她本来觉得这事肯定是人们乱编排,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听着季坤帮岑牛寻了差事也觉得外面传的那些话该是不假。季坤该不会好心到随便去帮别人忙,村里找不到活干的人多了去了,这几天也没听季成说起在工地上遇见季亮。
岑牛本就因着上次的事儿和连生哥不对付,这会儿被他一阵冷嗖嗖地嘲讽,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活像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气得直跳脚,眼眶泛红,双眼瞪得老大:“连生哥说话可得过过脑子,饭能随便吃,话能乱说吗?上次的事儿是我糊涂,道歉赔礼全都齐活了,你还要怎么样?我说这两天村里人看我眼神都怪怪地,该不会是从你这里传了什么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