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痛惜的神色,反过来安慰他说:“其实也没什么啦,不会也不影响生活。医生说不治疗没关系…”
说着顿住了口,觑了眼祖望的神色,祈祷他刚才走神,什么都没听到。祖望看着小心翼翼的寒生,拿他没办法似的“唉”了一声,凑过来,亲了亲他的眉心。
寒生顺势抱住他,说:“就是现在和你相比,我的兴趣爱好实在都太低俗了,令我自惭形秽,自愧不如,自卑非常,自怨自艾…”祖望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得了,你还自怨自艾。”
刚才折腾人的精神头要说龙精虎猛还差不多。寒生较真儿,说:“难道不是么?你看,你喜欢画油画,下围棋;我喜欢画猪头,下军棋…”
周祖望先还是笑吟吟的听着,而后就有些困惑,说:“我怎么就喜欢下围棋了?”狄寒生见他装傻,决定掀旧帐,说:“你以前和那个吴蕴璇不就一直在那里‘对弈’?”
画面那么协调那么具有古典美,当时害他嫉妒又无奈,生生磨坏了一口好牙。周祖望回忆了一下,笑了起来:“那是她要下,我是不喜欢的。你没见我后来一般都托辞太累了没精神么?”
狄寒生回忆了一下,似乎确实如此,但还是有些茫然。周祖望又说:“下围棋是小时候我爸教我的,我一直和他还有他们棋社的人玩。
因为我爸喜欢听人家赞‘老周的儿子’,赢过那些大人我就能得一毛二毛买东西吃,所以我很是努力了一段时间。后来学习紧就荒疏了。”
寒生小声说:“你难道没有下着下着就喜欢了么?”周祖望愣了愣,有点明白过来对方在钻什么牛角尖,笑骂道:“都被逼着逼着就喜欢,我不是太没节操了?”
寒生闷闷地压到祖望身上,紧紧抱住他,把脸埋到他耳朵边说:“那为什么有的会喜欢,有的怎么都不喜欢呢?”祖望亦圈住他的腰,温柔而狡黠地答道:“看我愿不愿意。”第二天一早,寒生去开卧室门时才想到昨晚好险,都忘记锁门。
伸手转动门把手时,却发现门锁得严严实实的。他是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而后来的周祖望也不可能有这个空。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被祖望拉进主卧附带浴室时。有人早就策划好了的。
寒生嘴角禁不住浮起了一丝痴呆的甜蜜笑意。他决定等斐斐考级之后,就把卧室重新装修,标准按录音室的配置,争取做到在里面用最高分贝放重金属摇滚也不让外面听到一点风声…
---经过艰苦卓绝的临时抱佛脚,斐斐通过了钢琴六级。周祖望打电话给父母通报这个喜讯。周父周母终于在闹开之后第一次对周祖望开了口。
虽然只是叮嘱关于照顾斐斐的事情,也足够让周祖望和狄寒生高兴的了。有了破冰的第一步,只要坚持,以后总会朝好的方向发展。反正有充裕的时间和精力打持久战。
寒生和祖望一直没得着机会去问斐斐到底是怎么想的。小女孩从那次大闹以后就一直有点害羞又装得凶巴巴的样子。被他们套话套急了就发脾气。两人想想,其实斐斐已经用行动表明态度,自己这么做反而是没意思,也就作罢了。
第二年的春节,周祖望一个人带着斐斐回家。他父母没见到狄寒生,反而流露出奇怪的样子,最终却也没说什么。
两个老人没有提起这个话茬儿,周祖望便跟着他们装傻。他偷偷跑出去给狄寒生打电话时,觉得母亲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父亲却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了自己房间。
叶子黄了,落了,枝条又抽出新芽。转眼又是一年春。窗外春雨初霁,屋内剑拔弩张。“祖望,不要理他。”接到敌情的狄寒生匆匆赶回,外衣也来不及脱,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客厅的方向。
亚麻色头发的美青年正悠然地啜着茶,意态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听见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