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被他翻过来翻过去、压过来压过去的三天后,还是觉得有些吃不消。
而且,即使是在结合成一体的时候,寒生看着他的眼神仍然笼罩着淡淡的哀伤。好像是抹不平的悲凉。去接斐斐回来那天,所有的房间窗户都被打开通气,室内卫生拼命收拾了一番。
周祖望不放心,拖着腿软的身体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生怕哪里有遗落的保险套什么的。浑身酸痛,几乎是爬出家门的周祖望用力把狄寒生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抛到脑后:明明现在比较悲惨的那个是我啊!
---寒生慢慢睁开眼,眼前是一头乌黑凌乱的发丝。祖望瘦削的身体弓在他怀里,背对着他,正自睡得香甜。
屋子里暗沉沉的,寒生看看床头的钟,才六点多。今天是休息日,但是他已经习惯性地在这个时候醒来了。空气里沁着凉意。正是初春,乍暖还寒,天色昏暗一多半却是因为在下着小雨。
即使将养了很久,祖望现在身子仍然远不如从前,虚得很,最是耐不得寒意。否则,即使无意识,他也绝不会偎到自己身边来。就算两个人已同床这么久。寒生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既然醒来,估计也再睡不着了,寒生刚刚略挪动身子,就听到仍然沉睡的那人发出被打扰的不满声,大约是察觉到热源离去的企图,祖望往他这边蹭了蹭,重新努力地靠进他的怀里。寒生就觉得“轰”
得一声,好像被瞬间引燃的油井一样,欲望熊熊燃烧起来。下腹绷紧,喉头干燥,他圈紧了怀里的人,轻轻在祖望单薄的耳垂上舔弄起来。祖望平时看似严肃刻板,其实稍加逗弄,他便会颤抖哀鸣,敏感地难以想象。
只是通常这样契合热烈的情事之后,平日端正的男人会有很长时间萎靡不振,悔恨溢于言表。
寒生知道他在难过什么,因此一般不忍心做到底。他通常也很少和祖望做到最后一步,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心理的满足感远超于肉体的满足。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等。寒生觉得,能在夜半惊醒,看到身边人安然的睡颜,已经是偷到的幸福。
然而此时此刻,无法抑制地想要抱那个人,彻底地进入他,占有他。被心头的火灼烧驱赶着,手从睡衣下摆摸进去,贴上了祖望腰腹部光滑细腻的肌肤。
长期缺乏锻炼,又因为心情抑郁而急剧消瘦的身体,腰线柔和绵软。沿着那柔软的肌理,一路探到了更下面一些,若有似无地,时不时搔弄一下男人大腿的根部。
另外一只手穿过男人的腋下,在单薄的胸口来回抚摩揉捏着。被这样充满挑逗意味地骚扰,祖望早已从睡梦中醒来。他先是不悦地抓住了不规矩的手,然后忽然一下子,好像清醒过来,意识到背后那个人想做什么。
手立刻松开了,身体却僵硬起来,一如以往。他从来不反对。他只会用沉默来反抗。寒生心口的热度一点一点低下去,终于松开手,低声说了句:“吵醒你了,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便起身进了浴室。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祖望从来没有什么表示,他如果抱住他,绝对不会遭到拒绝。但他如果放手,他也不会挽留──更加不要说主动了。
对方似乎已经把忍耐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狄寒生脸皮再厚,时间长了也有些心灰。虽然一开始以为能得到身体,能陪在他身边,这样就够了,可是事实证明人心不足。
每次看到他强忍着不适,让自己动手动脚的样子,就有强烈的自我厌弃感。---斐斐还没起来。小孩子睡不够,平时总是靠闹钟加他的威胁恐吓才能够按时起床去上学,想想才11岁的孩子,也是怪可怜的。
不过转念想到自己当年刚上小学时是5点起床,还要帮着外婆生煤炉做饭,就觉得没那么同情了。每天六点多起来是长年养成的习惯,开始是陪着祖望起来给斐斐做早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