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立刻显得局促。
周祖望本能地向后避,却差点掉下去。狄寒生伸手拉住他,几乎是圈着他的腰把他拉回来。为了不会掉下去,自然要靠得很紧。看到周祖望本子上写的字,狄寒生笑笑说:“嗯,可惜我不能喝咖啡啊。不然也会很精神了。”周祖望摇头“睡不着不好,幸亏你没喝”
狄寒生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醒着才好,知道你在这里。睡着了就不知道了。周祖望忽然想起来狄寒生以前家就在省城的,于是问“寒生,你家就在这里,就算”
他想起狄寒生说父母已亡故的事,有些后悔自己问他这个,但字已经写出来了,也收不回去。停顿了一下后,问道“不回去看看么?”
狄寒生轻轻摇头,说:“不想回去看。家里什么都没有。我不想回去。”平时的他总是胸有成竹,谋定而后动,此刻,声音却有着遮掩不掉的凄凉和惊惶。
他摇头时,发丝蹭在周祖望的脸颊上,弄得有些痒痒的。周祖望不自觉地伸手去拂开,不当心碰到他的面孔,他便顺势靠了过来。
周祖望本来想劝慰他,不要为父母的事过度悲伤,耳边却响起了安静悠长的呼吸声。寒生就这样睡着了。狄寒生睡着了也不省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姿势就演变成八爪章鱼式。
双手紧紧抱着周祖望,腿也缠上来,好像小孩抱大毛绒玩具一样的占有姿态。周祖望想把他扒下来,但又怕弄醒了他。周祖望想起高中时候狄寒生就甚少回家,不知怎么的,忽然也很难过。而且还觉得内疚。寒生的事情,自己知道的实在太少了。连他双亲过世的消息,都是到最近听他说起才知道。
招待所的暖气也不足,盖着单被一个人睡是一定会冷的。想着,周祖望由着已经睡熟的人任性地紧抱住他,艰难地拉上了被子。想想还是有些别扭,又努力往回缩,尽量和对方保持一点缝隙的距离。
而后慢慢进入半梦半醒的睡眠中。---早晨醒来时,周祖望发现整晚扒在他身上的章鱼已经在洗漱了。本来以为一定睡不好的,没想到神清气爽,基本上可以说休息得很好。
吃过早饭退了房,两个人就打车到了城里。买好车票以后,因为发车时间是下午3点钟的,所以还有余裕在城里逛逛。
高中三年都是在这个城市度过,看见一草一木都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个城市发展得并不算太迅速,离开了十多年,大体的框架还是没变。狄寒生想了想,问周祖望说:“先到中学去看看,然后顺着原来的老路线到商业区吃午饭逛街,再去汽车站?”
周祖望点点头,表示没有意见。他们没带什么行李,一人背了只旅行背包,这样背着它到处转也不会太沉重累赘。包里装了换洗衣物和带给周祖望父母的礼物。周祖望只买了些居住城市特产的小糕点,狄寒生倒是很认真的准备了两盒参片。
祖望说他太客气,狄寒生却说,要白吃白喝十来天,不讨好不行。两个人都穿得比较休闲,棉夹克、牛仔裤加旅游鞋,精干利索,而且看上去年轻不少。
不像工作多年的社会人,倒有点学生仔的味道。中学所在地方,离市中心的商业区有20分钟路程。那个时候觉得走20分钟也是挺远的距离了,现在习惯了大都市里动辄1小时的车程,对此完全不以为意。
学校的主楼还是那几栋,乍一看觉得陌生,后来才反映过来,是重新粉刷过墙壁了。原来灰秃秃的教学楼,变成了奶白色。看起来比较新,却有些疏离。穿过围栏上蔷薇藤的缝隙,可以看到原来的煤渣跑道已经变成了暗红的塑胶质地。
远远的能望见沙坑和单双杠,那块地方似乎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改变。校友录上说学校在市郊又买了一块地,现在高三迁到那里去念,周一关门周六下午开门,搞得和集中营一样。
比较起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