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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低头护着手里端的托盘, 脚步不停地直直进来了,抬头却是差点没把甜汤给砸了, “王……王爷?”

月娘一惊,立时有些手足无措。

“……月娘?”万潮立还记得这个帮了他忙的小娘子,不过她怎么在这儿?

直到听见万潮立的声音月娘才反应过来,堪堪端着托盘慢慢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见过惠王爷。”

如果没记错的话,月娘应该是和他爹那个叫什么的管事一起来的云南?

眼前的月娘也不再是那日泉水边明艳活泼的小姑娘了,一身粉蓝色衣裙被不知多少日的风尘仆仆染上了疲倦的土色。脸上粉黛未施,一张白净的脸蛋也沾染这青灰色的尘土,也不知道是否从匆匆过来的厨房里带出来的?

万潮立摆摆手示意她起身,“月娘你这是?”

月娘见惠王爷脸色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脚步轻巧的走近,把手里的甜汤放在桌上,略微有些羞涩的回话说:“月娘……月娘只是想来看看王爷。听闻王爷在此处就大着胆子过来了。”

她立在床边,因着自己的父亲是个小管事,自己平日也见过不少男子,面对男子说话也并不胆怯,但此时月娘仍是羞红了脸,粉红的双颊倒是显得她年纪更加小些。

“月娘没有得到王爷您的允许,并非是有意闯入屋子,”月娘想起晚上的事情也不由得蹙眉,“是我听见屋内孩子啼哭不断又没有人照看,一时担心就进来看看。我怕万一王爷的血脉有什么损伤……还希望王爷不要怪罪月娘擅自进屋。”

月娘说到此处稍有些试探地瞥向惠王爷。

万潮立听得皱起眉心,虽说这屋子就在吴稔那间屋子的旁边,但也是隔了几间的,恰好还就在转角之处。他昨晚在那边看过吴稔就去楼上自己歇着了,竟是一点儿都没听见这边的小孩子苦闹。

听到月娘说这男孩儿是自己的血脉,万潮立反驳道:“这不是我的孩子。”

虽说原身府中没有正侧王妃,但是确实有几个妾室,但是的但是!原主至今也没有个孩子,他面对先帝的催促可是稳如泰山,那些妾室他可以一根毫毛都不敢动的好吧?!

拜托,虽然他自认不算什么有底线的人,但是这冒充原主这样那样他还是会有负罪感的。

月娘一怔,随即嘴角悄悄勾起,又立刻悄悄隐藏。

她记得爹爹提过,如今惠王爷没有娶正侧王妃呢,府上唯几的小妾都是宫里当初安排的为了让皇子们通晓人事的宫女。王爷真是洁身自好的好人……

万潮立倒是丝毫未注意月娘如何,他被这小男孩儿不言不语的模样愁的有些发苦,还是感激道:“你做的很对,我怎么会责怪你?”

听见月娘叫这个男孩儿“小平”?他们俩相处的还不错了看来。万潮立心想果然还是女子亲和力更强吗,这小孩儿对着吴稔呱呱呱全部交代自己的来历,对着月娘也是毫不吝啬说话,怎么就对着自己就变成了个锯嘴的葫芦什么也不说?真是奇怪。

“还多亏了你照顾这个孩子,这孩子虽不是我的孩子但也是个可怜人,这次边患百姓流离,我也是偶然遇到这孩子的。再者我也受人之托,要是这孩子真的因为我的疏忽遭了罪我才是难辞其咎的。”万潮立看向那一碗甜汤,又用下巴扬了扬指向闷在床上被子里的小孩儿,无计可施的摇摇头,语气苦恼,“喏,我谢你还来不及呢。我可真是拿这个小崽子毫无办法。”

月娘掩唇一笑,“是王爷太平易近人了,小孩子并不怕您呢。”

……

被委以重任的月娘正给男孩儿喂食甜汤。

“小平慢点儿喝,”月娘一手给男孩儿擦了擦脑门上做噩梦冒出来的冷汗,“小心烫着舌头。”

小男孩儿瘦弱的一身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