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疯。”
阚昭后退两步,他腥红着眼,神情满是不可置信,声音带着颤抖,眼底的红血丝更加明显。
“你护着他?你为了他……推我?”
这一副受伤的模样,让林清许一度怀疑是不是刚刚用力过猛,明明她只是用了一点的力。
更谈不上什么为了曲闻才对阚昭这样。无论是谁卷入阚昭莫名其妙的情绪以及对方可能遭遇的伤害里,她都会让阚昭去冷静一点。
而此时林清许抿紧双唇,沉默以对的反应彻底刺痛了阚昭。
在她心里,他再也不是那个会被无条件偏袒的第一顺位了。
嫉妒简直让他几乎发狂。
阚昭抓着林清许的手,拉着她往楼上走。
林清许吃痛皱眉。
曲闻语气冷静:“阚昭,你放开清许。你这样会弄伤她的。”
阚昭侧身见林清许手腕有些红,倏然消散了点戾气,但手只是减少了力度,依旧攥着林清许不放。
“滚。”语调冰冷。
“你冷静一点。你别弄伤她。”曲闻上前阻止。
“我伤害她?”阚昭发出一声嗤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八岁那年父母离婚,天天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是我每晚从九层楼翻过围栏去她的房间,陪她到早上。”
“她九岁半夜发烧,家长都不在,是我学着煮粥胃药,忙到半夜,等她睡着才敢休息。”
“她十一岁她妈妈给她报了个游泳了,她却因为害怕天天在池边哭,又不想和她妈妈说放弃。是我一遍遍耐心教她,直到她敢把脸埋进水里。
“她十三岁第一次来生理期,当时我们被学校带到郊区的农场养殖基地学习耕种,周边一个商店都没有。是我跑到几千米之外的镇上挨家挨户地问,最后在一家快要关店的小卖部里买到了卫生巾和生姜红糖含片和止痛药。回来时下起了暴雨,我把买的所有东西严严实实地裹在衣服最里层,自己淋得浑身湿透。”
“她高一那年食物中毒,是我在洗手间外陪了一整夜,听着她呕吐的声音心疼得要命。去年她重感冒住院,点滴打了三天,我就睡了不到五小时,连护士都看不下去要替我一会儿。她每次生病时爱吃的白粥要加多少水,退烧药该隔几个小时吃,我比她自己都清楚——”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每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你知道她对青霉素过敏,每次医生给她开药都要反复确认?”
“你知道她不能哭,一哭眼睛就疼,要用特定牌子的滴眼液才管用,要常常准备在身上?”
“你知道她特别挑食,葱不吃,香菜不吃,羊肉不吃,各种动物的内脏不吃,有些食物随心情变化而讨厌?”
有太多太多曲闻不知道而只有他了解的事情。阚昭深吸一口气,声音渐沉,一字一句:
“她是我从小精心养到大的。我凭什么让给你?”
曲闻倏地顿住。
阚昭撞开他,路过曲闻,以两人可听的音量说了句。
“小三。”
*
人从来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无私的生物,阚昭更不是。
这么多年,他所被言传身教的,是要对喜欢的人好,比对谁都好。
但本质上,骨子里透出来的强势与霸道,也揭示着阚昭,只要是他想要的,自始至终只能属于他。
*
林清许被阚昭拽着有些难受,谈不上疼,更多的是多阚昭这种霸道行为的无所适从。
“你放手阚昭。”
她试图挣脱,但是毫无用处。每一次挣扎都只让他的手指收得更紧,那力道不容反抗。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