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什么东西?晚宴?”
“李公馆的慈善晚宴啊?”
随后岑长乐给她简单解释了一下,李公馆家里最近发生的喜事,宴情了全城权贵参加这次慈善晚宴,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多半要卖李老爷子一个面子,像岑长乐以岑家长女的身份还不一定进的了内场,但她未婚夫就可以带她进去。
“你干嘛呢,气傻啦?你老公早就收到邀请了啊……”
但看姜璨这幅神情,岑长乐越说声音越小,心想卧槽不会傅臣寒没告诉姜璨吧。
姜璨自己脸也沉了下来。
李公馆慈善晚宴?她根本不知道,傅臣寒提都没提过一个字。
她起码三四天没搭理过傅臣寒了,傅臣寒除了那晚第二天给她发了消息,之后再无其他交流。
冰冷刺骨的怒,混杂着被刻意遗忘的凌晨那场对话,如同火山熔岩般冲撞在她体内。
不爽。
指尖捏着的那对鸽血红耳坠,坚硬的棱角瞬间深深烙进柔软的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
她甚至能感觉到周围几个塑料姐妹投来的、带着探究和一丝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将手中的鸽血红耳坠扔回丝绒盒里,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从手包里抽出一张边缘泛着磨砂冷光的黑色卡片,指尖捏着卡片,往旁边的POS机上一拍。
“滴——”
清脆的刷卡声在安静的贵宾室里格外刺耳。
“除了这对,”姜璨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响彻在骤然寂静下来的空间里,手指随意地点,划过茶几上所有打开的丝绒盒,“这些,还有刚才我试过的所有包、鞋子、衣服……”她顿了顿,“全部,包起来。”
SA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奢侈品店专业柜姐的素养才能压抑至狂喜:“是,傅太太请您稍等!”
她用这种挥霍无度的方式泄愤示威,哪怕这行为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她骄纵跋扈的又一力证而已——
不过她没看见,就在贵宾室相连的更私密的休息室里,本该在傅臣寒身边办公的宋褐竟出现在此。
他正低声对几位刚刚陪姜璨购物,此刻脸上或多或少带着点疲惫和隐晦不满的名媛说话。
他手中托着一个打开的精致托盘,里面是数个深蓝色丝绒小方盒。
“这是我们太太的一点心意,”宋褐的声音平稳无波,带着公事公办的尊重,“感谢各位小姐今天抽空陪太太散心。这是品牌方新到的限量胸针,不成敬意。”
他示意助手将丝绒盒一一递到那些名媛手中。
盒子打开,里面是设计精巧、价值不菲的珠宝胸针,足以抚平她们陪逛一下午的怨气,甚至让她们觉得这趟“苦差”物超所值。
看着宋褐客气温和的模样,名媛们脸色都略显复杂。
厌恶姜璨本人是真,羡慕她有这么一位无时不刻为了收拾烂摊子善后的丈夫,也是真的-
繁霓巨大的玻璃幕墙倒映着城市逐渐沸腾的流光,也映出姜璨站在廊檐下的身影。
她背脊挺直如修竹,酒红色丝绒礼服外随意搭着件同色系羊绒披肩,指尖拎着几只印着顶级品牌Logo的纸袋,姿态从容,仿佛只是站在自家花园里欣赏落日——
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现在她还是很恼火。
特别是看到来接她的人竟然是贺延南时,她更是差点两眼一黑。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衬衫领口解开一粒扣,透出几分恰到好处的闲适,眼神是带着暖意的关切。
“小璨,”贺延南的声音温和清朗,像初春融化的雪水,轻易驱散了几分深秋傍晚的萧瑟,“臣寒那边临时有点急事走不开,让我顺路接你一起去李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