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课前鹿易拎着一份便当在科技楼天台找到了正在测试遥控飞机的李京朗,冬日的晴天很在北宁很珍贵,阳光略过帽檐照在他的下颌上,微微柔软了那一小块肌肤。
“又来做什么?”李京朗瞥了他一眼,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遥控器。
“不吃饭肯定不行啊。”鹿易拉了把椅子过来将手里的三明治和加热过的牛奶放下。
“.....”
“说了不用管我。”
“朗哥。”鹿易脚蹬着一块砖头,大剌剌着腿坐在一张课椅上,胳膊交叠撑着椅背,“吃点儿呗。”
“.......”
“就当是别人送的,成不成?”
“......”
“别生气...生气对身...”
“出去。”他终于说话,语气冷冰冰的,像是冬日里没融化的雪块。
“我....”鹿易还想说什么,手心在嘴巴上拍了一下住了嘴。
“得。”
鹿易点点头,没再劝他背过身走到铁门那里,拉开一半又回头,那架飞的自在的实验飞机已经在天台中央摔的粉身碎骨了,李京朗去接住它的那只手也被划了一个口子。
真是气糊涂了,鹿易从没见他干过这种荒唐事。
楼顶的大风吹得铁门作响,李京朗那双墨色眼睛投过来,鹿易再次失去了想要劝慰他的心思。
“我走,我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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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嘉誉下午的拍摄终于从十公里只有一家小卖部的山卡卡里转入了有营业厅的县城里,唐柠月买了部临时机先用着,下午又陪着段嘉誉跑到苗寨里拍晚餐的片段。
山路绕来绕去没有直线,圈圈转转,段嘉誉晕车严重,一下车就吐了一地,人焉了吧唧的躺在竹椅上休息,一口水喝一半吐一半,看的人好不可怜。
“别拍了,别拍了。”段嘉誉捂着脸,极力阻挡着被导演要求抢拍素材的跟摄,“求求你们,别拍我的脸...”
阻止无果,段嘉誉又撑着身子寻摸唐柠月,一脸苦相,“姐...姐,你快救我,姐...”
唐柠月勾唇站在窗边,背对着他一把将大窗户推开,一边举着手机照镜子一边安慰他:“你们上学不是学了嘛,先苦后甜,丑点怎么啦?要是没有流量没有话题你才是彻底玩完了。”
“赶紧吹吹风,清醒清醒,别让大家都等着你。”唐柠月毫不客气的留下一句就出了门,叫着段嘉誉的执行经纪人也跟着离开,说是小男孩不能总哄着,越哄越蹬鼻子上脸。
起先经纪人还有些不忍心,过了没十分钟瞧见段嘉誉出来才冲唐柠月竖拇指,“还是你懂。”
段嘉誉其实没多大问题,就是委屈,委屈上了头又有这么多人哄着,自然是想多赖会儿,跟个小孩一样。
他对待工作倒是不懈怠,唐柠月坐在旁边一边逗着寨里的流浪狗一边盯着显示器,一点疲态都没有,就像温湜说的,天生的奴隶主,靠剥削别人获得快乐。
唐柠月对这个可恶至极的名号全全接受,能给她赚钱就行了,别的她才不在乎,要那个好名声过苦日子是圣人才做的事,她这种人放在什么剧本里面都得是顶级反派,还是人面兽心的那种。
拍摄中途休息,唐柠月又把车内保温箱里的奶茶递到段嘉誉面前,哄了他两句:“这不是挺好的?我就说你可以吧,拍的多好呀。”
段嘉誉不说话,还是接了那杯奶茶,喝了两口才撅着嘴看着她脚边那只小狗说话:“我包里有狗粮。”
“什么?”他支支吾吾的,唐柠月故意装听不见让他大点声。
“你让我准备的。”他说,“狗粮猫粮都带了,你说的人设我能维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