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景卓然张了张口,想说不用,但嗓子太哑了,他又才恢复说话不久,一时之间竟没发出声音。
景玥看了丁福全一眼,对方很有眼力见地带着其他宫人出去了。
“五哥,节哀。”景玥柔声劝道。
节哀虽然是句冠冕堂皇的废话,但有时候,就需要这样的废话来让伤心的人找到一个喘息的理由。
景卓然缓了片刻,才哑声道:“多谢皇妹关心。我没事。”
景玥掏出一封信递给景卓然:“是三姐姐给你的信。”
景卓然眉目柔和下来,他珍重接过那封信,贴在胸口没急着拆,而是先冲景玥一笑:“谢谢。”
“五哥不要总是这么客气。”景玥道,“只有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能让娴妃娘娘放心。”
“……我知道。”景卓然深吸一口气,露出带了一点释然的笑容。
人死不能复生。
他在猎场就已经深陷难过漩涡,如今只是钝痛的余韵在折磨他。
他相信,他会很快振作起来的。
……
景玥回了承乾宫,林之奕正在陪兰妃下棋。
苏廉过了两刻钟才回来。
景玥问他:“五哥可吃东西了?”
苏廉回答:“吃了。”
“那就好,辛苦苏总管。”
“公主折煞老奴了。”
“这阵子,多盯着点儿那边。”景玥吩咐道。
景卓然毕竟是从不受宠的皇子,娴妃也一直病怏怏的,没给他筹谋过什么,他身边的仆从都不堪用。
当然,这种情况应该不会持续太久了。
父皇刚废了太子,心思根本不在后宫,他要重新整顿朝臣。
譬如太子党们和……其他党们。
等到叶长宁把这段时间查到的证据递上去,定了程路年的罪,他们这边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娴妃的确留了后手——指证皇后谋害皇嗣的血书和证人。
为她的儿子最后一次争取前途。
林之奕率先看到景玥回来,她暂停跟兰妃的对弈,笑道:“母妃,我先去接阿玥。”
兰妃纤长的手指把棋盘的棋子打乱,优雅侧头:“去吧。不下了,母妃认输。”
林之奕从唐聪手里接过轮椅,推着景玥进了大殿,而后俯身去抱景玥,唐聪配合默契地扛起轮椅跨过内殿的门槛。
景玥勾着林之奕的脖子,被重新安置在轮椅上后,他低声道:“小心腰……”
“我心里有数。暂时还抱得动。”林之奕在景玥耳边轻声回道,“你身材依旧很好,没变胖。”
昨夜两人在公主府进行了久违的恩爱运动。
所以她很清楚他的体重。
两人视线对上,炙热又深情。
兰妃清了清嗓子:“你们不必总来宫中陪我。玥儿如今行走不便,还是在公主府好生养着吧。”
免得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给旁人知道。
“这不是怕母妃无聊吗?”
其实是担心宫里再生什么变故。
娴妃刚走不久,宫中的氛围也的确有点沉闷。
“无妨。母妃如今才是整个宫里最安全的。”兰妃道,“修远该多去陪陪国公夫人。她跟你大姐姐在宫里受了不少委屈。”
“我娘有我爹陪。大姐姐有大姐夫陪。用不着我。”林之奕笑道,“阿玥既然想多陪陪母妃,母妃就安然享受了吧。”
兰妃无奈摇头,嘴角的笑却是压不住了。
他们陪兰妃到下午,等到景卓然派人送来给林之书的回信后,才离开。
景玥:“娘和大姐姐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