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后雪中送炭的温暖。
她几乎是整个被圈进他的怀抱之中,鼻翼间萦绕的全是属于陌生男人的气息, 混杂着冬日清晨独有的冷冽, 丝丝缕缕环绕着她。
紧握着她手腕的掌心格外用力, 似乎要把她手骨捏断, 与有力手指相矛盾的, 却是他似有若如摩挲着她脉搏肌肤的指腹。
冰冷的身体暖和起来, 狭窄空间中氧气含量不足, 骤然恢复温度, 宿柳脑子也有些混沌的飘飘然。
但她还记得男人的那句嘱托。
他是谁、这里是哪里、那看不见的存在究竟是什么……纵然心中有无数疑问, 她也只按下不表,耐心等待着那怪物的远离。
被厚重的石壁夹在狭窄的缝隙中,外界的一切都似乎隔了一层薄膜, 不止光线影影绰绰,传递进来的声音也断断续续。
宿柳侧耳倾听,仔细观察着那脚步声,却只能听到身后平缓的、一声接一声存在感极强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声怎么这么大?
就不能小声一点吗,都影响到她听外面的动静了!
宿柳十分公正,即便是“救命恩人”,该谴责时也要谴责。
短暂的插科打诨,理智回笼后,她的意识格外清醒,心跳声极其轻缓,越是紧张,她就越冷静。
她就在山洞边缘,外面的脚步声并没有消失,反而朝着这附近靠近,如果那群怪物有眼睛的话,只需要向内一张望,或许一眼就能看到她。
无限趋近的脚步声让宿柳不由自主紧绷起来。
即便并没有怀疑男人口中的话,浑身的肌肉还是下意识调动,以便于她随时能进入作战状态。那群怪物似乎就在山洞口,她甚至都能嗅到扑面而来的腥臭,混杂着霉烂泥土的腐朽气味,令人作呕。
勉强忍住溢到唇边的干呕,宿柳睁大了眼睛,企图在漆黑一片的眼前捕捉到它们的踪迹。
她全部心神都放在遏制生理反应之中,因而当那抹异样的触感自赤裸脚踝向上蔓延之时,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弹了起来。
腥臭的劲风擦着脸颊呼啸,宿柳猛然后退。
意识到越发出响动越吸引怪物,反应过来后,她瞬间止住脚步,屏息以待,同时暗自警醒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搞出任何动静。
只是,退后的动作让两人贴得更近。
如果说刚刚还只是紧挨着,现在她则完全是嵌入男人怀中,动作间晃动的背脊不经意磨蹭身后的胸膛,那抹柔韧的触感突然升温,逐渐变得炽热。
起伏的胸膛暴露了男人不算平静的内心,但宿柳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环绕着小腿绞缠而上的存在。
那东西缠绕得极紧,触感奇特,兼具了柔软与粗砺,既不像粗糙的麻绳,也不像垂顺的布料,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按耐住不适,那冰凉的存在骚扰宿柳的同时,她也在仔细地感知着它。
它圈禁着她的腿,带着某种让人窒息的力度,冰冷而有力,干燥而湿滑,表面覆盖着细小而坚硬的鳞片,边缘轻轻刮蹭她光洁的肌肤,摩擦扭动着向上。
蛇行般慢慢游移着滑动,不痛,却带来一阵阵细微的酥麻。
蛇?!
宿柳福至心灵,原来这是蛇的尾巴!
她并不蛇——她不怕任何生物,但蛇尾缓缓收紧,每一次用力的绞缠都像是在丈量她的身体,那种被阴冷生物掌控的感觉仍旧令人毛骨悚然。
它恶劣地在她腿弯处逗留,尾尖抵在膝窝,逗弄般轻轻刮擦。蛇尾的内侧肌肉于腿肚上规律地收缩、放松,如同某种古老生物的呼吸节奏,让她的心跳也情不自禁与这一韵律同步。
亲近,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