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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怪物监狱 蜘蛛提灯 76293 字 1个月前

啊啊啊啊!”

最好的情况莫过于这个里世界属于佐伯,他是恩佐的双胞胎弟弟,最了解恩佐不过,进他的里世界总比闯别人的里世界强——按照恩佐的性格,绝对不会礼貌地请求别人开放里世界给她,唯一的可能就是非法入侵。

恩佐绝对也进来了,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哪里,以及为什么要把佐伯也送进来。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宿柳已经麻木了,她没再和佐伯对话,仿佛灵魂被抽空,同手同脚地朝房间深处走去。

她最初的目的就是搜查这座教堂里的房间,找一找有关里世界主人的线索,想办法早点离开。此刻虽是最坏的情况,她也没忘记自己的计划。

这个耳室似乎是一间书房,巨大的书柜立在窗边,窗外冷冽的月光照射进来,木质的书桌上铺陈着巨大的羊皮卷。

羊皮卷上尽是宿柳看不懂的文字,掺杂着一些支零破碎的图像。她抓耳挠腮,后悔在疗养院的这一个月没趁着有条件多学点联邦语,以至于现在只能对着字大眼瞪小眼,恨不能把纸吞了——如果这样能让她读懂的话。

失算了,她只想着找信息,却忘了自己的语言水平。

安慰自己这似乎不是联邦通用语,就算她好好学习了可能也读不懂,宿柳放弃羊皮卷,拉开抽屉翻找起来,从中翻出了一沓信件。

信件倒是联邦通用语写的,密密麻麻的字体挤在一起,宿柳看一眼就觉得头晕。

从刚才起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佐伯沉默地站在不远处,此刻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金属镀色的玻璃窗倒映出烛台的暖黄光晕,窗边,宿柳的影子也染上斑斓色彩。

翻阅着手中的牛皮纸信件,她低垂着头,层叠垂落的窗帘在她身后,像是收拢起来的漂亮尾羽。

目光根本不能从她身上移开分毫,佐伯望着她,内心前所未有地宁静,空洞的心脏仿佛突然长出血肉,酥酥麻麻的,却并非痛苦,而是某种满足的踏实。

就像他一直飘荡在云端摇摇欲坠,直到此刻才脚踏实地,漂泊空虚的生活忽然有了落地点。

她翻找信件时翘起的小拇指、她阅读内容时皱起的眉头、她眯着眼睛的碎碎念,她的一言一行都对他有着奇异的吸引力,拉着他从空白的云端世界坠落。

好像每次遇到她,身上都会产生变化,出现一些他不能理解的事情。这种感觉让佐伯觉得陌生,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宿柳,想要找出这番异常的原因。

太过专注的目光存在感极强,直到察觉旁边的视线,宿柳才想起佐伯。

浅蓝的剔透眼瞳中不含任何感情,他应该很讨厌她。毕竟他从来不和她讲话,故意刁难她不说,那双眼睛里也永远充满冷漠。

左右也不太能看懂,她从那些信件上收回视线,卷巴卷巴揣进兜里,习惯性地扔下一句“我先走了”,就翻窗离开这间耳室。

佐伯目送宿柳离开。

看她敏捷地翻过窗子,扎束着半长黑发的青蓝色蝴蝶结丝带跃起轻盈弧度,随着她的身影高高扬了起来。

鸟儿尾羽般鲜艳的靛蓝飘过教堂,仿佛轻柔微风吹过,是春天未曾停留的痕迹。

她的背影毫不留恋,佐伯修长的手指下意识收拢,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又似乎只是想留下这短暂的春天。

春天太短了。

进入黑鸢尾前,佐伯的人生永远都在寒冷的冬季。同为波吉亚家族的孩子,他因为没能继承尊贵的金色血统,只能作为恩佐的影子长大。

久久地被当作武器训练,成年前几乎80%的时间都生活在阴暗的地下室,从有记忆以来,他的人生似乎就是灰暗的、没有色彩的、枯燥无味的。

那样单调死寂的生活,不正如永远白茫茫的寒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