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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始至终只有你名下的那些船而已。”萧承璟漠然移开视线,淡声道,“梁晋既已一统。没了河运,还有海运。”最后一句轻描淡写,却如惊雷炸响,将曹公最后的挣扎击成齑粉。

曹公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珠剧烈顫动,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挤出几声破碎的气音。

“拖下去。”萧承璟将手随意一摆,如同拂开一粒微尘。

谈笑间,便将一人乃至一族的生死荣辱,轻轻抹去。

府兵领命,利落地堵住曹公的嘴。

方才还嘶声力竭的曹公,此刻如同被折断脊梁的困兽,在无声的挣扎中,被迅速拖离,直至消失。

萧承璟离开的这段时间里。

舒窈思绪渐渐清明起来。

与萧承璟彻底撕破脸皮,于她并无益处。

没了紅花,当务之急是要守住一月三次的约定。

她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底闪过一丝倔强的光。

即使逃不出去,她也不会就此认命。

萧承璟推门而入的刹那,烛光微微摇曳。

还没来得及放下,满身杀伐之气,便撞上了一对湿漉漉的眼眸。

舒窈仰着脸望他,眼眶微红,眸中漾起一層薄薄的水光。

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细碎的淚珠,随着她轻顫的呼吸,欲墜不墜。

她微微蜷指,轻轻拉住他的袖角:“陛下可知……我为何执意要用红花?”她垂下眼帘,长睫掩去一丝闪烁,“我不願我的孩子,重复我的命运。我虽顶着公主之名,却出自边陲小邦,虽长于宫墙之内,却从未被视作贵女。”她语带哽咽,像是受了极大委屈,却又强忍着不肯发作,“纵有陛下护佑,可……”她指尖微微发颤,将他衣袖攥得更紧了些,“若陛下真心想留我在身边……就请别再逼我生育。”

她畏惧的……竟是这个?

刺痛与满足,如冰与火交织的浪潮,猛地席卷萧承璟。

刺痛,她竟如此看待自身,如此看待他们之间的未来。

而那近乎阴暗的满足,却源自于她的恐惧,与他同宗同源。

他沉默片刻,一只手反握住她冰凉的指骨:“傻话。”另一只手緩缓碾过她眼角的淚痕,“我可以暂不迫你。”,他转而抬起她的下颌,迫使她的目光无处躲藏,“来日方长我自会向你证明,你今日的恐惧……”他语意笃定,“皆是虚妄。”

萧承璟本不欲说出,暂不迫你,这样的话来。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此刻的她,像一层薄冰覆于水面,看似平整,实则一触即碎。

他不想也不敢打破眼前的平静。

听他说,暂不迫你,舒窈知道自己赌对了。

微微抬起眼帘。

羽睫上承着的泪珠,恰在此时滚落,划过脸颊,留下一道细微的凉意。

她迅速低下头,轻轻开口,声音里糅合了一丝劫后余生般的轻颤:“陛下……此话,当真?”

他环过她单薄的肩背,将她轻轻揽入怀中。

下颌抵着她的发丝,气息深沉而温热:“不愿便不愿罢。”他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只需留在我身边……”他手臂收紧了几分

,“其余万事,皆有我。”

萧承璟说得动听,舒窈却心知肚明。

他今日的让步,只是权宜之计。

曹氏一倒,剩余几支豪族便失了主心骨,再难掀起风浪。

萧承璟携舒窈登上前所未见的巍峨楼船,劈波斩浪,取海路而归。

海风猎猎,吹得舒窈衣袂翻飞。

她凭栏远眺,但见碧波万顷,一眼望不到尽头。

没由来的想。

新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