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照顾好您。”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道,“说起来,末将之前还奉命给大人送过东西,只是当时匆匆,未能拜见。”
送过东西?沈知微心中一动,看向秦怀玉。她对此毫无印象,但秦怀玉的神情不似作伪。是了,在她失忆之前,或许真与这位女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她忘了。
“是吗?”沈知微面上不露分毫,只笑道,“琐事劳烦将军了。”
秦怀玉摆摆手:“分内之事。”
她似乎不是个多话的人,见沈知微面露疲色,便道,“大人先歇着,热水饭菜一会儿就送来。末将还需去殿下那边复命。”
沈知微点头:“将军请便。”
秦怀玉行礼退下,屋内只剩下沈知微一人。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院外是整齐的营房,远处传来士兵操练的呼喝声,一切尚且陌生。
老师……萧望卿为何要给她安上这样一个身份?是为了让她在军中立足更名正言顺?还是……有别的她尚未参透的用意?
她轻轻合上窗,走到书案前。案上已经备好了笔墨纸砚,还有几卷北疆地理志和兵书。她随手翻开一页,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面。
算了。
既来之,则安之。
晚膳是秦怀玉亲自送来的,简单的面饼、肉汤和几样腌菜,味道粗犷,却热气腾腾。用饭时,秦怀玉并未多留,只简单说了几句营中规矩和注意事项,便告辞离去。
萧望卿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夜幕彻底笼罩了凉州城,寒风呼啸着刮过院墙,沈知微正准备熄灯歇下,门外才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犹豫。然后,叩门声响起。
“沈小姐,歇下了吗?”是萧望卿的声音,比平日低沉些。
沈知微起身,走到门边,拉开木栓。
萧望卿站在门外,依旧穿着白日那身衣服,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殿下。”沈知微侧身让他进来。
萧望卿走进屋内,将食盒放在桌上:“营中厨子手艺粗陋,怕你吃不惯。这是城里买的点心,你夜里若饿,可以垫一垫。”
食盒打开,是几样精致的江南糕点,与晚膳的粗犷风格截然不同。在这北疆苦寒之地,弄到这些,想必费了些功夫。
“多谢殿下,”沈知微道谢,没有动那些点心,看着他直接问道,“殿下今日…为何说我是您的老师?”
“先坐。”
萧望卿斟了两杯热茶,将一杯推到沈知微面前,在桌前坐下。
“今日……有些仓促,”他握着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老师之称,并非虚言。”
沈知微抬眼看他,等待他的下文。
萧望卿思忖许久该如何措辞,但对上她目光的那刻,又觉得先前那般思虑皆为徒劳。
他开口解释:“我军中儿郎,勇武有余,但于经史韬略、政务民生,多有欠缺。我虽有心教导,却常觉力不从心,不得其法。”
“沈小姐通透睿智,见解往往独到。我希望……你能留下来,闲暇时,为他们讲讲书,析析理,开阔些眼界心胸。不必拘泥于形式,随心即可。”
原来如此。
他并非真要她教他什么高深学问,而是借老师之名,让她有一个合理的身份留下,并赋予她教导军中将士的职责。这既给了她地位和尊重,也给了她事情做,不至于无所事事。
很周全的安排。
“殿下过誉了,”沈知微垂下眼睫,“我学识浅薄,只怕有负所托。”
“沈小姐不必过谦,我信自己的判断。”
“凉州虽苦寒,却非蛮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