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鸟:“弄到钱之?后呢?”
伊法斯从书脊上瞄了他?一眼,“改名换姓去别的国家研究植物,什么国家都行。”
曲线救国,实?现?愿望。
白?翎想,我好像也一样。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个国营送奶工,但因为时局动荡等种种原因无法实?现?,最后才?走上了革命之?路。
两个人殊途同归,都有类似的经历。
不过他?比疯批鱼正常多了。
白?翎松弛地想。我只是推翻政府而已,这鱼苗可是别人不让他?开拖拉机,他?就狂造坦克把帝国逼成世界第一军备超级大国的猛人。
警惕植物学落榜生!
白?翎没发现?年轻人鱼在书本后默默观察自己?。当他?重新抬起头?时,伊法斯轻描淡写地合上书。
“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搬家。”
白?翎心脏紧缩了下,一时间没有说话。
他?回?避性地躲开人鱼的凝视,拿起桌上的水杯,大声说,“瞧我,都忘了给你接水。”
人鱼闪动的眸光,悄无声息暗了下去。
但白?翎不是故意无视他?。
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告诉鱼,一天半后他?会准时消失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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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际时代,科技进步普遍只会让阶级分?层更明显。
四等舱空气污浊,人员拥挤,最多的人数却?占着最小的舱底,堪比下水道的老鼠。
白?翎尚能忍受,但没想到伊法斯也泰然处之?。
难怪,他?堂堂一个皇帝,却?能在白?司令军舰上的狭小舱室里睡得安然,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宇宙航行不分?昼夜,低等内舱连窗子也没有,人们便坐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
年轻人鱼也坐在其中。他?话不多,但擅长倾听,哪里的海带欠收,哪里的杂税苛刻,哪里风景优美但被剥削,哪里颗粒无收却?无人管理,他?都分?毫不漏地听到耳中。
他?有一张小地图,谈到哪里就在哪里标记一处地点。去过的地方就打个勾。
他?说,“我要到各处看看,看人们是怎么生活的。”
起初白?翎以为他?的旅游是散心。可真正来到这里,白?翎才?意识到,他?不辱浮窥日记之?名,是真的在观察人间。
伊法斯关?心物价,关?心船票,关?心哪怕一颗土豆的生产。因为这些事物和他?休戚相关?,他?生活在其中,与田野和大海长久地保持着密切联系。
而他?那些兄姐贵族们,永远不会了解这些。他?们足够高高在上,脱离生产,永远不会背上行囊走入基层,和苦难者同行,睁眼看世界。
在别人沉浸于皇室的虚荣和繁华时,这个被摒弃的皇子,已经收获颇丰。或许,他?会成为皇帝直至最终毁掉整个体制,并?非偶然。
是痛苦倒逼他?走向?命运,还是命运本就想试炼他?,无从得知。
不过有一点,白?翎可以确定。
年轻人鱼出现?在这里,是他?本就想来。他?对?这片星辰大海有着永不疲倦的热爱,就算没有命运的推手,也会是一位仁君。
晚饭时,伊法斯把剩下的面包分?了一半给那对?孤儿?寡母。
“那些雄性总是弃蛋,弄得孤身带孩子的omega很辛苦。”他?远远望着他?们。
“他?们比我俩更需要这块面包。”
机械鸟:“你经常接济穷人?”
金色低马尾稍微晃动,人鱼转过脸,挑起一边俊眉,难得流露出一抹少年气的骄矜,“我这么年轻,少吃两顿不会有事。”
白?翎最怕他?这话。一天天的仗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