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庚泓嘲讽道:“看来,你的计谋也不过如此。”
“计谋?”
郁沉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挑起眉尾,“你居然会认为我把卵下在白翎的生殖腔里,是为了?专门对付你。”
“难道不是吗?”
“不是。”郁沉可?笑地摇了?摇头?,“我是为了?对付所有雄性,可?没有专门针对你。”
岑庚泓表情一僵,随即紧抿嘴唇,“你是想说,我的失败,纯粹是一场意外?”
“那也不是。”郁沉姿态端庄,长腿交叠坐着?,颇有种?好整以暇以便娓娓道来的意味:
“你的失败不是因为我,更不是意外,而?是因为白翎。”
郁沉轻微压低口吻,“你不该轻视他。”
岑庚泓眯起眼睛,紧紧盯着?他,“我轻视了?又如何??”
郁沉放松地耸了?耸肩,“时代变了?,你我都?是历史的旧人,可?你根本意识不到形势已经彻底改变,还孜孜不倦地把我视为你的头?号敌人。”
“……”
人鱼坦言道:“你是否以为,白翎和我结盟是选边站?错。我告诉你,选边站的那个人,是我。”
“这盘复国?的大棋,真正坐在对站台两边的人,根本没有我。这盘棋是白翎和帝国?贵族在下,是白翎跟你在下。他才是真正的执棋人,我只是一个幌子,是他拉起大旗的最正当理由。”
“所有的进攻线路,人事选派,战略布局,都?是他决定?的,”人鱼做了?个无辜抬手的姿势,“我可?没有插半点手。”
岑庚泓眼睛圆睁,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控制欲名冠星际的恶魔,真的松手放权了?,这怎么可?能!
他咬着?牙冷笑戳穿对方,“是吗,那你敢说你没有为他提供半点帮助?我不信!”
“帮助当然有,基本是资金上的。但我相信,白翎没有我,也能拉到赞助资金。”
只是会多费一些时间,一些力气。但郁沉觉得?,那都?是白翎能克服的压力,他对自?己养出来的鹰,一向很有信心。
郁沉笑了?一下,笑意未达眼底,“你难道从没认真想过,你的仓皇逃跑不是因为你怕我,而?是因为你知道,你再不走,白翎的军队会挖地三尺,把你撕成碎片。”
“你只是不肯承认这一点。”
“不肯承认他在召集民众和领导国?家这件事上的专业度,优于你。”
“不肯承认他的力量早就比你强。”
“不肯承认你惧怕他,怕到想把他变成母亲。”郁沉发出一声礼貌的询问,“以你的智商,应该不会不知道,这是大脑恐惧的回避性心理吧把难办的敌人变成身边的妈妈,你就觉得?安全了?,是吗?”
岑庚泓彻底破防,猛得?站起来,“你住口!”
他气到喉头?呕血浑身发抖,胸肺都?要爆开一般。活了?四?百年,从没有如此屈辱的时刻。而?短短的一天,他竟然经历了?三次。
身后的卫兵提醒,“您好,白司令和您约定?会面的时间快到了?。”
郁沉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借由逆光在岑庚泓脸上投下深深阴影。他轻微侧头?,轻巧地对昔日的敌手、现在的罪犯说:
“很可?悲。你把我这个出身高贵的alpha当成仇敌,只是因为你想为自?己的失败找回一点面子。”
“如果主机预言是真的,那么,”人鱼笑了?声,“我破烂的宝贝才是那个会毁灭一切的变量,‘X’。”
说完,他转过身,不顾岑庚泓额头?青筋疯狂跳动?,准备去和宝贝共进晚餐。
然而?这时,身后忽然一声极尽扭曲的冷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