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事先打?听过?,海鳗公爵已经为?这些画付了钱,所以他们的确是名义上拿回了自己?的东西。
只是接下来,他们突然发现,名画古董这玩意实在太难变现。他们又不认识富人,根本没办法出手。
原本的指望一下子落空了。
不过?队里的年轻人都?很乐观,他们提议道:“等回头白司令来了,我们可以把它送给白司令啊。”
“好?主意!”
“白司令的男朋友是D先生?,他是富商,肯定能找到买家。到时候卖了,给野星筹军费也?好?啊。”
大家越说越高?兴,只有雀鲷和糠虾默默扭过?脸,没有吱声。
他俩知道,白司令是不会来的。
因为?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们编织出的庞大谎言。
无法成真。
散会之后,糠虾和雀鲷默不作声,肩并肩走在海岸小?路上。
糠虾一下一下踢着小?石子,有些心不在焉,他看了看同?样神游天?外的雀鲷,忽然站住了,出声:
“雀鲷,要不我们收手吧。”
雀鲷像是惊醒似的,浑身抖了一下,马上问:“收手?现在吗?”
糠虾看着他的同?伴,“你知道吗,我妈妈已经开始幻想,白司令来我们家之后,是煮豆子汤还是香肠饭招待他了。”
雀鲷低着头,嗫嚅:“其实我也?想过?那种事。”
糠虾蹙起眉头:“可是你知道那是假的。大家现在都?充满希望,这是好?事,可是如果?有一天?,泡沫破了,我妈妈肯定会崩溃的。”
雀鲷犹豫了。
他们俩刚开始假冒白司令时,只想着召集人手,抢点肉罐头回来吃。他根本没想到后面会发展这么迅速,以至于身边几乎所有人都?参与进?来。
“容我好?好?想想吧……”雀鲷眼神逃避地找着理由,“毕竟你也?知道,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的,总不能……总不能现在就突然泼大家冷水”
“黄毛小?子,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
陡然,一道嘲讽的声音凭空从他们身后响起。
两个少年吓得齐齐一抖,立即拔出腰上的匕首,对准身后的人,“谁?”
抬起头,却看到满身酒气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人工胃袋挂在他腰上,一走一晃。里面满满当?当?,证明他喝了不少酒。
雀鲷看到是酒囊,有些惊讶。
他有些日子没见到这家伙了。
在他们热热闹闹组织活动时,冷清的小?餐馆重新被挤满,可之前总是倚靠在吧台上酒囊,却再也?没来过?。
对酒囊来说,他们太过吵闹。
他整日无所事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在别人为了饥饿而奔走时,他却搬了一把椅子在租住的楼前晒太阳。
他脚边惯常放着啤酒瓶,光穿过?玻璃瓶,在地上投射出绿色的光。
酒囊盯着那光,一盯就是几个小?时,仿佛隔壁街上幽灵小?队和巡逻队对峙的射击声,与他毫无关系。
雀鲷有一次路过?,看到了这场景。
他气愤极了,回去找老爸说,“他怎么能这样?他是这里唯一的鹰,别人都?在抗争,他却像一滩烂泥,扶不上墙。”
老爸叹了声气,教育他:“不要过?分苛责一个对生?活失去希望的人,你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不知为?何,听到老爸的话,雀鲷感觉口袋的信变得烫手。
他清楚地记得,在那封信的末尾,白司令称呼酒囊为?“同?志”。
同?志,同?一志向的人,可雀鲷年纪太小?,他根本想象不到,这样乱糟糟